從那天以後,夫妻倆似乎又回到了從前的時光,可惜的是婆婆還是一樣看不慣她。
這麼久了,女兒連個名字都沒有,夫妻倆想了很久,決定女兒的名字就叫張皎月,意思是希望她向皎潔的月亮一樣的美麗動人。
明本來打算不告訴母親,因為他知道就算告訴了她也不會管的。琳琳雖然也害怕婆婆的責罵,但是猶豫了一下勸他還是去,她畢竟都是孩子的奶奶,應該不會這樣無情,而且按照禮儀我們也應該和她商量一下。明無奈的答應了。
其實明是想去的,隻是害怕妻子挨罵才那樣說,至於他自己早就被罵習慣了。不過現在既然妻子都給了他這個台階他自然是借坡下驢了,隻是她又擔心妻子挺不住。
果然不出所料,他們去詢問婆婆的時候,婆婆隻是冷哼了一聲:“隨你們的便,我管不著,我的牌友還在等我,別耽誤我的時間!”說罷轉身就去打麻將了。
琳的眼淚閃爍著晶瑩淚花,難道婆婆就真的這樣冷血無情嗎?連自己的親孫女都不管不顧。明隻是歎息一聲,摟住了琳單薄的身子,她眼中的淚花顯得她更加的柔弱。明也感到無可奈何,他從小喪父,是母親獨自一人把他撫養長大的,她既是母親又是父親。他了解自己的母親,這樣的一個女人,如果不夠強勢,怎麼能夠把他撫養長大,還讓他讀了博士,給他買了婚房!!即使他在職場上再強勢,麵對母親他也無法說的太多,因為從小母親的強勢造就了他麵對母親時的軟弱。更何況他本來就對母親抱有愧疚之情,更無法去說些什麼了。千言萬語,都隻化成了這一絲的歎息……
這天,琳正在廚房洗碗。七個月大的皎月在臥室悠悠的醒轉過來,圓溜溜的小眼睛往四周轉了一圈,看不見母親的她咧開小嘴哇哇大哭起來。
不巧的是,午睡的婆婆被皎月的哭聲吵醒,她皺起眉頭,煩躁的大吼:“劉雨琳!讓你的女兒別哭了!吵死個人了,再吵我把你們母女丟出去!”
琳聽見婆婆的吼聲心裏一驚,口上慌忙應道:“哦,好好,我馬上來。”隨手把碗放到了一邊,琳就急急忙忙的轉身衝向門外。慌忙中沒有留神的她一腳踩到了水漬上麵,不由得整個人就向櫥櫃上撞了過去,眼看額頭就要碰到尖銳的棱角。驚慌的她慌忙揮手想要抓住一旁的櫥櫃。抓是抓住了,可碗筷卻被琳不小心揮了下去。破裂的瓷器碎片四濺開來,劃破了她嬌嫩的小腿肌膚,留下來了長長的一條傷口,鮮紅的血液頓時噴灑而出,襯著她雪白膚色顯的分外刺眼。
婆婆怒氣衝衝的聞聲而來,一邊走還一邊大罵:“你這個沒用的東西,是要造反麼?讓你做點事你就這麼不情不願的啊?弄出這麼大的動靜是要嚇誰呢?”
看見廚房一片狼藉,碗和盤子的碎片撒的滿地都是,她更加大驚小怪的驚呼起來:“啊喲!你這個沒用的東西!不但白吃白喝還敗家,讓你做點事都做不好。是不是不是你掙的錢你無所謂呀?難道你不知道這些都是阿明辛辛苦苦掙來的嗎?還是你對我你有意見,故意摔壞這些盤子來報複我的?啊?我要你好看!”她竟然動起手來!不顧地上滿是尖銳的碎片,她一把把扶在櫥櫃上惶然不知所措的琳的琳推倒在地上。尖銳的碎片穿過單薄的襯服刺進她的脊背,頓時又是一股股鮮血冒了出來,染紅了純白的襯衣。
忍不住驚叫了一聲,疼痛使她感覺快要暈厥,幸好沒有刺的很深的碎片,她的眼淚眼淚頓時不掙錢的掉了下來,無力的辯解:“我沒有……我沒有,我不是故意的,媽……對不起,對不起。”婆婆看著這樣的她卻一點也不憐惜,似乎巴不得她死去。抱著胸趾高氣昂的看著她,冷笑一聲:“哼!我看你分明就是故意的!少在這裏裝可憐博同情,告訴你,就算你死在馬路邊上我也是不會同情你的。快點收拾好這些渣子去讓你的女兒閉嘴,再有下次我把你趕出去!看看這一片狼藉像什麼樣子!”說罷一臉厭惡的轉頭,仿佛和她多說一句話都是恥辱。
琳呆呆的躺在地上,淚水無意識的從她的眼角流進光滑的頭發裏麵,嘴裏仍然說著對不起……空洞的眼眸仿佛失去了靈魂一樣。曾經那個溫柔可親的婆婆竟然都隻是拿她當生育工具,一旦她沒有任何價值她就狠心的將她無情的拋棄。她該依靠誰呢……
過了好一會兒,直到婆婆怒吼著催她去照看孩子的時候她才呆呆的坐起身。仿佛感覺不到疼痛似的,用手把把背後刺進去的瓷器碎片一個個拔了出來,原本已經幹涸的凝固的傷口因為她的動作又開始涓涓冒出鮮紅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