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都決定離開了,幾個人坐在翠竹林立又閑聊了一會兒,祁臻和雲梓玉二人便把三個女孩子送到馬車上,目送馬車的影子消失在街口,看著祁臻久久沒有收回的視線,雲梓玉忍不住好心提醒一句,"人都走遠了,還看什麼,你不是想把長安留下嗎?"
"我是想把她留下來,可你說得對,她一日沒過門,留在我這就不妥。"
祁臻頓了頓,收回停留在街口的視線,又道:"我不想害她。"
"看來祁王爺真是情根深種啊,如此一來,本太子也算是了卻了一樁心事。"
看著輕搖折扇,長身玉立的雲梓玉,祁臻顰了顰眉,"雲太子來大良國怎麼也有一個月了吧,為何皇上現在還沒召見你。"
"本太子可是帶著儀仗隊來的,良國皇帝隻要不想和璿璣國為敵,即使知道了,也會當成不知道的,璿璣國已經偷跑過來一個長安公主,不能再偷跑過來一個太子了。"雲梓玉輕聲說著,轉身向院子裏走去。
看著遠去的玉色背影,祁臻潑墨染成濃眉微蹙,這世上,他看不懂的人很少,可雲梓玉偏偏就是其中一個,這個處處出類拔萃的璿璣太子,被天下人都說得神乎其神的璿璣太子。
祁臻也沒搭理雲梓玉,徑直回了自己的院子裏,批閱公文,看暮色西沉的時候,簡單吃了點東西,而後沐浴更衣,不等天徹底黑下來,祁臻便已經到了洛淺兮的房間裏,洛淺兮方才用過晚膳,和雲長寧雲長樂在花園散步,還沒回來。
祁臻看洛淺兮不在,也不客氣,一下子躺在洛淺兮香軟的雕花大床上,用被子擋住自己的影子,哪知可能是洛淺兮回來得太晚的緣故,祁臻在那躺著躺著便睡著了。
待祁臻再次醒來的時候,隻聽嘩啦嘩啦的水聲不斷縈繞在耳邊,祁臻迷迷糊糊地張開眼睛,抬起頭往水聲發源處看去,水霧迷蒙中,白玉如玉般的冰肌玉骨,纖細的手臂隨意搭在木桶壁上,已經沾了水的柔順發絲聽話的搭在肩上,祁臻隻覺得腦袋發熱,喉嚨幹渴,心跳加速……
"咕咚"一聲,祁臻猛地咽了口口水。
"什麼人?"
洛淺兮的內力雖沒恢複,可這麼寂靜的屋子裏,那麼清晰的口水聲還是能聽得清楚的。
祁臻閉著眼睛,躺回原位,再也不敢往那邊多看一眼,明顯喑啞了許多的聲音回答,"是我,淺淺你洗澡怎麼也不說聲。"
洛淺兮詫異的回頭看向床裏,聲音是在整齊疊放的被子後麵傳出的,看樣子此妖孽是來很久了,來這竟然也不知會她一聲,活該受罪,"那你再睡會吧,等我洗完我們就開始吧。"
隻聽"咕咚"一聲,祁臻又咽了口口氣,得以滋潤一下火氣茂盛的喉嚨,"那你快點啊,若是爺真睡著了,可就不管你了。"
"嗯,你可別偷看啊。"
一聲輕"嗯",無疑是最大的誘惑,祁臻用自己的自製力強製自己在這地方待著不動,嘴上還得應和出聲,"什麼都沒有,誰稀罕看。"
"說得就像你看過似的。"洛淺兮忍不住嗤之以鼻,冷哼一聲,知道祁臻是懂得分寸的,便也放心大膽的繼續洗,直到把自己洗得幹幹淨淨,才在祁臻不斷的催促聲中,走了出來,聽著祁臻的聲音像是快要崩潰的樣子,洛淺兮也不再吞吞吐吐,隨便套上事先準備好的睡袍,披著濕漉漉的頭發,往祁臻藏身的地方走了過去,"美人,出來吧,我收拾好了。"
祁臻這才從重重被子中露出個頭來,看著洛淺兮睡袍上一塊塊被頭發弄濕的地方,再看看那一頭及膝長發還在往下滴水,潑墨染成的濃眉緊鎖,"你怎麼這樣就出來了。"
"我這樣怎麼了?"
低頭上上下下把自己周身掃了一遍,衣著整齊,可是她為嘛感覺祁臻看著她的小眼神,就如同饑餓的蒼狼看著獵物的表情哩。
她可沒有犧牲色相的打算,這家夥這是怎麼了?
想來想去,洛淺兮隻能將祁臻現在的情形證實為:此妖孽發情了。
祁臻看著洛淺兮一臉無辜的樣子,忽然覺得很慚愧,是他太容易被她牽引嗎?還是說這丫頭壓根不知道自己現在有多誘人,"坐下,我幫你把頭發弄幹。"
"哦。"
洛淺兮乖巧的坐在床邊,任由祁臻直接用內力洛淺兮的頭發烘幹,順勢將手搭在洛淺兮肩膀上的睡袍,運動內力,又把一塊一塊印出玲瓏身材的水漬弄幹,幹咳一聲,"咳,熄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