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好了嗎?"
直到那清脆的聲音傳來,華宇坤方才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過神來,嘴裏想也不想的便應了一聲,"準備好了。"
可答應之後,華宇坤就後悔了,他怎麼能就這麼把自己的命交到一個不靠譜的女人手上呢。
可說都說了,還能如何。
聽到華宇坤的答應聲,洛淺兮便不再浪費時候,把藥箱放下不遠處的桌上,讓屋裏侍候華宇坤的侍妾拿來一隻碗,洛淺兮把相應劑量的麻沸散,倒少許熱水衝開,用湯匙緩緩攪拌,使得碗裏的麻沸散粉末充分融化開,然後在倒進涼開水,將碗倒滿,看向華宇坤的侍妾,指了指桌子上的藥碗,"你服侍太子將這個服下。"
太子侍妾應了一聲,端著藥碗跪坐在華宇坤榻前。
華宇坤聞著碗裏濃濃的藥味,再看看碗裏那不同於尋常湯藥黑乎乎的顏色,這碗裏的藥是白色的,皺了皺眉頭,"這是什麼。"
"麻沸散。"
洛淺兮如實說著,忽然又想起這個時代還沒有麻沸散,便又解釋一句,"就用來麻痹全身神經,使人感覺不到劇烈痛楚的一種藥,當然,太子殿下若是自信能挨過斷腿之痛的話,不喝這個也行,畢竟這個造價很高,我雖不缺這點銀子,可女人嘛,還是要給男人省銀子的。"
本來還因為自己受傷沒用過麻沸散而感覺到沮喪的祁臻,一聽到洛淺兮這話,酸酸楚楚的心情,瞬間暢快起來,淺淺都知道給他省銀子了,這麼說他距離迎娶淺淺的日子就又進了一步。
華宇坤知道洛淺兮這句話,隻覺得全身上下都怪怪的,全身不舒服,一手拿起藥碗,一飲而盡。
"開始吧。"
三個字說完,華宇坤就覺得,華宇坤覺得腦袋裏一陣暈眩,想去質問洛淺兮給他下藥的事情,張了張嘴,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看著已經暈過去的華宇坤,洛淺兮隻聲音淡淡,"孫太醫留下,其餘不相幹的人都出去吧。"
太子侍妾很識趣的帶著屋子裏的侍從退下,而祁臻卻仍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洛淺兮一邊往華宇坤的膝蓋上下撒麻沸散,臉頭也不會的對祁臻說,"你還在這裏幹嘛。"
"我我要在這看著。"
說著,祁臻索性坐過來,站在洛淺兮身後,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給華宇坤撒藥的洛淺兮的哪隻纖纖玉手。
那犀利可怕的眼神,就連在一旁協助洛淺兮的孫太醫都看得心驚膽戰。
洛淺兮卻完全當作沒看見,她怎能不知道祁臻的小心思,隻是她心裏暖暖的同時,閉口不提罷了,洛淺兮給華宇坤上好麻沸散,看著麻沸散一點點融入華宇坤腿上已然變形化膿的皮膚裏,洛淺兮看行了,便從藥箱裏找出最為鋒利的匕首,在華宇坤的腿上不斷比劃著。
祁臻看著,潑墨染成的濃眉越皺越深,直到洛淺兮把手裏的匕首移到華宇坤的腿上……
"住手,讓我來。"
親眼看著自己的女人去碰別的男人的腿,祁臻最終還是安奈不住,說話的同時,一把搶過洛淺兮手裏匕首,生怕洛淺兮不同意似的,祁臻一手按住華宇坤,一手拿起匕首,幹淨利落,隻一刀,便砍掉華宇坤一截斷腿,手起刀落,連一滴血都沒沾到自己身上,可是因為太過著急,祁臻完全忘了自己有什麼毛病,按在華宇坤腿上的手,已經迅速變成紫青,甚是駭人。
孫太醫看著祁臻瞬間變成青紫色的手,驚愕的張大嘴巴。
洛淺兮揉了揉發疼的眉心,抬眸看向祁臻那一隻已經變成青紫的手,頗為無語道:"這爛肉上是有毒的,你那敏感的皮膚,能不能別亂碰東西,你身上有玉露膏吧,自己去擦,別過來添亂了。"
祁臻抿了抿唇,指了指孫太醫,"你幫淺淺扶著。"
聽著祁臻這句話,洛淺兮腦後三條黑線滑下,這個小心眼的男人,她手上戴著手套呢,好吧。
看到祁臻的悲慘結局,孫太醫警惕的戴上手套,才幫洛淺兮扶著,手起刀落,洛淺兮輕鬆截肢完畢,讓孫太醫去把準備好的斷腿拿來,自己褪下手套,翻弄藥箱,準備起接下來要用的各種金瘡藥,綁帶,針線,祁臻轉頭看祁臻已經的手擦了玉露膏,已經恢複如初了,看某妖孽閑著的樣子就看不過去,"臻,你沒事的話,能不能幫我個小忙。"
"你說吧。"
"幫我把這個穿到針上,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