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低著頭走路的洛淺兮心底一喜,以為到了,抬頭一看,看到眼前的情景,大喊一聲,"啊!"
眼前是一具全身濕透了的屍體,心髒被剜走,地上全是鮮血的血水,也不知道哪些是血水,哪些是雨水。
聽到李相的尖叫聲,離這裏不遠的餛鈍店裏的人也趕過來看情況,餛燉店聞聲跑來的夥計嚇得手腳發軟,"這這這是怎麼回事啊。"
"還不快去報官。"
經過祁臻的提醒,夥計連忙往縣衙那邊跑去。
與此同時,也有不少聽聲音過來查看情況的附近居民,以及餛燉店的老板。
洛淺兮也懶得看這是怎麼回事,拉了拉祁臻,把祁臻拽到餛燉店裏,她可是早就餓了,一直等到現在,進店便點了兩碗餛鈍和幾樣小菜,祁臻看著在看了死相可怖的屍體後,吃東西還這麼香甜的洛淺兮,抽了抽嘴角,連麵前的筷子都沒動一下,洛淺兮抬眸,不由得好奇的看向祁臻,"你不是餓了嗎,怎麼不吃啊。"
"咳,淺淺,你怎麼還吃得下去。"祁臻幹咳一聲,想想剛剛的屍體,再看看麵前的食物,是半點食欲都沒有。
吞掉一個餛鈍,洛淺兮鄙夷的看了眼祁臻,"死者已矣,活著的人還是要活著的,再說了,你也不認識死的那個人,你至於這樣嘛。"
"你如果不吃的話,就給我吃吧。"
說著,也不管祁臻同不同意,洛淺兮就把麵前的餛鈍碗往自己麵前一拽,一邊吃一邊便開始說教起來,"臻,做人啊,很多事情就得看開,你不吃東西,餓得人是你自己,不說別人吧,就說樓閻,他差不多天天看屍體吧,那總不能天天不吃飯吧,不吃飯會餓死的,老板娘,再來一碗餛鈍。"
"好嘞。"
"我跟他不一樣,樓閻那可是死人堆裏爬出來的。"
祁臻忍不住替自己說了句好話。
洛淺兮不屑撇了撇嘴,她沒敢說,她見過的死人太多,早就習以為常了,"一會兒餛鈍上來,你多少吃點,別等會餓暈了,我可背不動你。"
抽了抽嘴角,一頓不吃,不至於餓暈吧。
正在這時,老板娘端著熱騰騰的餛鈍走過來,看著洛淺兮一副吃貨模樣吃餛鈍的樣子,這姑娘和那公子的話,老板娘可是都聽到了,老板娘忍不住由衷的誇獎洛淺兮一句,"姑娘真是好脾性,若是換成膽小的姑娘家,估計早就嚇暈了。"
"這就是每個人的心態問題,給,這回吃吧,不指望你都吃了,多少吃點,臻,你別告訴我,你快被嚇暈了。"洛淺兮把餛鈍碗推到祁臻麵前,好聲好氣的勸著。
祁臻這才拿起湯匙,先喝了一口餛飩湯,清淡中不失美味的湯水讓祁臻對吃掉這碗餛鈍有些信心,用勺子舀了個餛鈍,放在口中,咽了下去。
洛淺兮看著祁臻吃了東西,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才對嘛,你不是沒見過死人,要淡定。"
祁臻點了點頭,低頭繼續吃東西,其實他早就餓了,就是看到那惡心的一幕,身體本能排斥食物罷了。
祁臻這邊才剛吃了小半碗,就聽餛燉店外一陣吵雜的聲音傳來,因為這附近發生了命案,在這裏吃東西的人去看熱鬧的看熱鬧去了,總之從洛淺兮進來到現在,混沌店裏就她和祁臻一桌還在淡定的吃東西,緊接著,一知縣為首的幾個人走進餛燉店,向洛淺兮和祁臻這桌走來……
洛淺兮仍舊低頭吃東西,就好像沒看到來人一樣,而祁臻呢,也是同樣。
"還不起來給縣太爺行禮,吃什麼吃,不知道這附近發生了命案!"一個校長的捕頭大喝出聲。
洛淺兮還是懶的抬頭,一邊吃一邊道:"我們又不是殺人凶手,吃了東西惹著你們了嗎。"
祁臻卻抬起了頭,對穿著官府的知縣道:"麻煩幾位出去等等,我們是屍體的第一發現人不假,可你們官府辦事,總不能不讓人吃東西吧。"
"咳咳,看你這樣就是個讀書人,難道不知道要權力配合官府辦案嗎?命案大過天,年輕人,你就不怕本官製你個妨礙官府辦案的罪過嗎?"五十多歲的知縣看到祁臻樣貌,不由得驚豔了一把,幹咳兩聲,出口就是一口嚴重的威脅。
感覺到知縣看著祁臻的眼神不對,洛淺兮不由得抬起了頭,看著知縣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祁臻看的樣子,胃裏一陣惡心,洛淺兮是再也吃不進去東西,看著肥胖的知縣皺了皺眉頭,"縣太爺既是一方父母官,怎能隨便給人定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