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就跟著薇薇姐和小花他們去上工了,起初幾天隻是讓我幹一些雜貨,拖地、送水、洗廁所等等,隻要給我活,我什麼都肯幹。
我也不覺得辛苦,比起在鄉下每天打柴割豬草,這份工作已經輕鬆很多了。
我想留下來,所以我每天都起得很早,努力的幹活,把地板磚拖得鋥亮,廁所刷得幹幹淨淨,每一條毛巾也都洗得很幹淨,我爭取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到最好。
我希望老板能看到我的努力,把我轉正。
為了報答薇薇姐,我每天晚上都給她端洗腳水,薇薇姐一開始還不習慣,見我堅持,最後也就默許了。
在帝豪待了幾天之後,我大概摸清楚這裏的情況。
帝豪是縣城裏最大的一家洗腳城,一共有8層樓,手下一共有一百多名洗腳妹,但是洗腳妹也分等級的,大概是工作的樓層越高,身份也就越高,賺的錢也就越多。
我打掃的時候上去過,上層裏麵住著的洗腳妹,他們不用穿工作服,每天都打扮得都很妖豔,領口拉得很低,露出裏麵白生生的兩團肉,走路都是趾高氣揚的。
我們住的員工宿舍,就在帝豪大樓的後麵,是違建修起來的一排低矮的瓦房,我在的宿舍一共住了6個人,我是年紀最小的。
我們6個人,屬於帝豪裏地位最低的那一類,住的宿舍也是最差的,拿著最低的工資,薇薇姐稍微好一些,她的工資加上提成,一個月可以拿到2000多塊。
對於那時候的我來說,700塊的底薪都是一筆巨款,我沒想過能掙那麼多錢,我隻想好好工作,好好的活下去。
這天薇薇姐剛好領了工資,她心情不錯,嘴裏叼著一支煙,說帶我和小花出去吃燒烤。
我沒吃過燒烤,聽說那東西很好吃,但是很貴,有時候路過燒烤攤,就能聞到一股油吱油吱的香味。
我有點不好意思的問薇薇姐:“我也可以去嗎?”
薇薇姐表麵上看上去很凶,誰都不敢惹她,在帝豪裏,就是那些住在上層的女人,也都不敢隨便給薇薇姐甩臉色。
薇薇姐平時對我不冷不熱的,但她對小花不錯,我接觸久了,才覺得薇薇姐是一個好人。
後來薇薇姐對我說,女人在外麵行走江湖,就算心裏再害怕,麵上也要做出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她就是要讓所有人都知道,她不是好欺負的。
那時候我很崇拜薇薇姐,幾乎拿她當做我的偶像,覺得她做什麼都是對的。
帝豪旁邊的一條小巷裏,就有一家燒烤攤,老板也是個生意精,知道來這附近消費的都是有錢人,不愁沒生意。
燒烤攤的菜都比較貴,最便宜的素菜也要一塊錢一串,一塊錢可以買很多大米了,我有點心疼,薇薇姐笑我:“小豆芽,今天薇薇姐請客,你隻管敞開肚皮吃,沒人笑你。”
我幹活多,餓得也快,平時吃飯總是吃得最多的一個,並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長身體了。
燒烤的香味傳了過來,饞得我直流口水,薇薇姐跟老板要了一箱啤酒,老板好像跟薇薇姐很熟,跟薇薇姐語氣曖昧的說了幾句什麼話,薇薇姐笑罵了幾句,打開一瓶啤酒遞給了我。
那是我第一次喝啤酒,淡黃色的液體,喝起來冰冰涼涼的感覺,我猛喝了一大口,然後滿足的打了一個飽嗝。
薇薇姐有點哭笑不得的看著我,我開始覺得臉頰燒起來,看微微姐的影子都開始模糊起來。
小花和薇薇姐兩個在旁邊笑我,我也跟著傻笑了起來。
那天晚上的燒烤很香,濃烈的孜然裹著辣椒麵,一層又一層的涮在上麵,冒著油吱吱的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