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
當厲薄言把離婚協議書甩到她眼前時,阮清婉才真真切切地意識到這場名存實亡的婚姻終是走到盡頭了。
她杏眼通紅,忍住快要洶湧而出的淚水,死死瞪著這個她深深愛著的男人,嗓音啞的不像話,“為什麼?給我一個理由。”
其實,她很清楚,他不愛她,這場婚姻也不過是利益下的產物,沒有任何感情可言。
但她就是不甘心,結婚三年,而她愛了他整整六年啊,怎麼舍得就此放手?
厲薄言本來俊顏微沉,在聽到她的問題後,忽然薄唇一扯,透出濃濃的嘲諷,漆黑如墨的眸子回視著她,“要理由?阮清婉,你還是一如既往地虛偽。”
話音落下,他扔了份雜誌在她麵前,鋒利的邊頁在她臉上劃出一道血痕。
疼,卻抵不上心痛的萬分之一。
還沒等她翻開雜誌,他冷冰冰的聲音又砸在了耳邊,“你敢說妍妍離婚的消息不是你透露給媒體的?還有被家暴的事情,同樣是女人,你竟然如此惡毒,簡直讓人惡心!”
這一字一句全都化作利刃捅在她心口,再毫不留情地拔出,帶出一片鮮血淋漓,洶湧的淚水終於不受控製地奪眶而出。
蘇妍是他心口的朱砂痣,就算另嫁他人,也無法抹去。
而她呢,占了三年厲太太的名分,卻連他腳下的塵埃都不如,隻能扮演他們故事裏的惡毒女配。
嗬,真諷刺。
她緩緩彎腰,從地上撿起離婚協議書,當著他的麵,一下一下將它撕個粉碎,對上他那雙充滿厭惡的眸子字字清晰道:“無論你信或不信,我與這件事都沒半點關係,至於離婚,除非我死!”
現在父親公司不太景氣,這個時候離婚無疑是雪上加霜,肯定會出現牆倒眾人推的窘狀,所以哪怕丟掉尊嚴,她都要挺過去。
他冷嗤,俯下身子狠狠捏住她精致小巧的下巴,冷聲道:“你盡管撕,書房抽屜裏還有很多離婚協議書,至於這婚離不離,我說了算。”
撂下這句話,他立刻鬆開她,退後兩步,濃眉緊擰,仿佛碰了什麼很髒的東西,仔細擦拭碰過她的手指,隨手將價值不菲的口袋巾丟進垃圾桶,頭也不回地走了。
淚眼朦朧中,男人冷酷無情的背影漸行漸遠。
最終,還是輸了個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