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示意法庭內的警員將餘如潔從旁聽席帶了進來。
“請問這位女士你叫什麼?和被告是什麼關係?”
“我叫餘如潔。我是被告的……”說到這裏,她轉頭又看了北冥墨一眼。然後低聲說了一句:“我是他的母親。”
這讓法官感到有些意外,他正要開口繼續詢問餘如潔的時候,卻被她搶了先:“我承認,我兒子拿給陸露的那個食盒是我的。他給露露送補品也是因為我當時身體不舒服,才讓他替我送過去的。”
說完她目光很堅定的對法官說:“謀害死陸露的罪名我願意全部承擔下來,這事情和我兒子一點關係都沒有。我隻請求你們能夠當庭釋放了他。”她的話說著說著,情緒變得有些激動了。
一向顯的淡定的北冥墨此刻也變得不蛋定起來,他看著自己的母親,牙關緊緊的咬著,接著他又將目光轉向了洋洋。
那已經變成了一種帶著仇恨的目光,仿佛這個時候,在他對麵的洋洋不再是自己的親兒子,而是他的一個宿敵。
如果他現在能被釋放出來的話,那麼他一定不會放過洋洋的,他寧可沒有這個兒子。
洋洋這個時候也看到了北冥墨看自己的目光,他的小身子也不由得打了一個冷顫,這還是頭一次感受到了老爸帶給自己的恐懼。
即便是以前也不少挨打,但是他也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受。
不僅是洋洋,就是程程也是頭一次看到爸爸這個樣子,也暗自的為洋洋捏了一把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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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庭裏頓時顯得氣氛有些不對勁了,為案情有了逆轉而感到驚訝,同時也開始為洋洋感到有些擔憂了,因為他們都發現北冥墨此刻的表情是什麼樣的變化。
唐天澤顯的有些驚訝,他再次小聲對李探說道:“師父,沒想到會是這樣的一個結果。難道說是北冥墨為了自己脫罪,和孩子還有他媽合夥演了一出戲?我可是觀察到過在他被關押期間,他的兩個孩子可也去警局看過他。”
李探卻沒有表現出任何驚訝的樣子,不管現在的事態發生了什麼樣的變化。
“沉住氣,看看他們還有什麼把戲耍。隻是讓我感到有些意外的,居然這兩個孩子站在了北冥墨的一邊。姓北冥的都是一個樣,都是忘恩負義之輩。陸露的在天之靈要是看到了這一幕,恐怕是也難以瞑目了,虧她當初在我麵前沒有少誇過這兩個孩子,說是多麼的喜歡他們。隻是歡她下午沒有看到這一幕,不然她也會承受不了的。”
法官吃驚不小,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餘如潔。這叫什麼事啊,即便是她說的條條在理,口口聲聲的把所有的罪名攬在了自己的身上,那也不能就這麼輕易的證明是她就是罪魁禍首。
“呃……餘如潔女士,你說陸露的死是和你有關,但是我很想聽聽你這樣做的動機是什麼?”
到了這一步,餘如潔還有什麼好在乎的。但是被法官這麼一問,她還是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來回答。
她和陸露的關係可是最好的,如同親姐妹一般的感情。
“……”
“法官大叔,我的話還沒有說完,你怎麼就審問起我奶奶來了?”就在這個時候,洋洋再次開口了。
這句話倒是把法官問的一愣神:“小朋友,這不是你說的,她才是真正殺害你外婆的凶手嗎?”
“法官大叔,你怎麼可以冤枉我呢,我可是從來沒有說過這句話啊。我隻是說過,那個食盒不是我老爸的,即便是我奶奶承認是她的,但是我也沒有說是她幹的啊。”
“你剛才不是都聽到了嗎,你奶奶她自己都承認是自己做的了,那還有什麼好說的?”
洋洋把頭搖的像個小撥浪鼓一樣:“非也,非也。法官大叔,你聽到我奶奶說過犯罪動機嗎?你看她的那個樣子,明明就是找不出理由嘛。她和我外婆關係那麼好,怎麼可能害她呢。什麼都不調查清楚就亂判。”
法官被洋洋數落的,臉上一個勁地一紅一百的,真是什麼話都被他給說了,弄得現在自己那麼被動。
大家都說北冥墨是個厲害的角色,基本上沒有人敢惹,真是沒有想到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兒會打洞。
沒想到區區這麼一個小兒,也是這麼的讓人頭痛。
不光是法官現在被弄蒙圈了,就是北冥墨,他本來那股懾人的氣勢也消散了不少。他也有些搞不明白洋洋的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
前一分鍾將目標從自己的身上轉移到了自己媽媽的身上,而後一分鍾又將這個目標轉移向了其他人。
那麼他究竟是意有所指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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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墨被洋洋蒙在了鼓裏,不僅是他,幾乎是在場的所有人都變得摸不著頭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