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這邊三隻窩著看戲,那邊雪晴夾在兩個互不退讓的兩個男人,格外的頭疼。
“曦……”
她剛叫了一聲,曦看她一眼,淡淡的道:“晴兒,不用說了,是不是他逼你的?”
手中長劍“刷”的揮出,歐陽雪翩然轉身,麵色清寒的二指夾住,冷哼一聲道:“這上有老天爺,下有土地爺,有些話,曦侍衛還是想好了再說!”
“崩”的一聲響,曦手中長劍斷為兩截,曦眸光一凝,殺氣暴漲。
歐陽雪不急不緩將指間斷劍隨手扔開,這會是頭也不暈了,眼也不花了。渾身上下一股冷寒之氣陡然竄氣,與曦針鋒相對。
“喂!我說你們……”
雪晴不得已退出兩人中間,頭疼的揉著眉心,道,“你們這是在幹什麼?有意思嗎?”
臉色一沉,甩了手怒向外走,“別姬!”
小狐“吱”的一聲叫,身子閃電般的竄上雪晴肩頭,紅寶石的眼睛熠熠的往後看看,隱隱有著各種遺憾。
可惜啊,真可惜,這兩人怎麼就沒打起來呢?
還想著看熱鬧的說。
“嗬!白虎,我們也走!”
莊墨看戲的願意徹底落空。
他唇角勾起,摸了摸脖間已經包紮好的傷口,再看一眼那兩個突然僵在原地的男人,心下微微一動,眸光閃爍的轉而望向雪晴的背影。
果然不愧是雪妃娘娘啊!
四兩撥千斤,她隻輕輕鬆鬆一句話,便能讓那兩個殺氣騰騰的男人瞬間泄了火氣,倒是真不笨。
……
正主走了,兩個正在劍拔弩張的男人,各自臉色抽搐,冷哼一聲的收了架勢,一人一聲喊,這個叫“晴晴,”那個叫“晴兒”,一左一右的跟了上前。
雪晴誰也不理,隻管肩上掛著小狐,冷冷的往前走。
隻喜得小狐抓耳撓腮紅眼睛撇著兩人,那個得瑟再得瑟。
莊墨騎著白虎悠哉遊哉的往前晃,最是悠閑自得,不似這世間之人。如果,他能將這一身黑衣換成白衣的話,那更是神仙中人了。
茫茫雪地中,世間萬物都是銀裝素裹。
雪晴伸手將肩上的小狐抱到懷裏,立足在銀裝素裹的冰雪世界裏。
一左一右,歐陽雪與曦相視一眼,又同時漠然眸色,跟著停下。
唯有身後一直跟著的騎白虎的莊墨,唇角微微一勾,揚聲道:“怎麼停下了?走不動了嗎?”
有一搭沒一搭的順著白虎的毛發,眼睛若有似無的飄落旁邊的某人。
歐陽雪撇了撇嘴,跟著道,“晴晴,走不動的話,我背你?”
上前一步,將身子蹲下在雪晴麵前。
雪晴抬起眼皮,淡淡的掃過一眼,狀若未見。
歐陽雪摸摸鼻子,這蹲下的身子,起也不是,繼續蹲著也不是……這可咋辦?
“晴兒,累了,便休息一下。”
曦目不斜視的上前一步,輕聲的勸著。
雪晴眸光微閃,輕輕的嗯了一起,於是,兩人抱著小狐,果真是坐到了路旁的一個雪堆之上。
歐陽雪微蹲的身子便一屁股坐到了地下。
臉色抽搐,嘴唇哆嗦,連帶著渾身發涼。
晴晴,你怎麼可以說話不說話……
你明明說過的,你不會答應他的啊,怎麼轉眼就變了?
歐陽雪默默的抿了唇,一向嬉笑怒罵的眼底,明顯的有絲黯然。
可是,他卻是忘了一條。
雪晴從來就沒有正麵答應過他,人家隻是說:以後再說。
“以後再說”的意思,好像誰都懂,可唯有這個歐陽公子不怎麼懂。
……
“曦,看來皇上已經對我的行動起了疑,這一次,怕是要拖累你了。”
雪晴垂著眸色淡淡說著,輕輕撫著懷柔順的小狐,臉色一片漠然,任憑著歐陽雪在那邊各種耍寶,她隻做不見。
曦眸光清涼,目不斜視。
“晴兒,不許說什麼拖累不拖累。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願。”
輕輕伸手,拂過她額邊碎發,露出她圓潤的額頭,晶瑩飽滿。
看來掉崖的這段時間裏,她並沒有受多大的罪。
很好。
曦滿意的看著,不自覺的,溫柔之色溢於言表。
他愛護她,勝過愛護自己。
隻要她沒事,他便是豁出這條命,他也願意的。
“曦。”
當他微涼的指尖,輕輕劃過她同樣被冷風吹得發冷的臉頰時,她微微一動身子,輕輕喊著。
他指頭停頓了一下,收回,彎唇道:“何事?”
她搖搖頭,眸光漣漪的看著他,心中種種情緒,煩亂莫明,卻不知從何說起。
唉!
罷了罷了!
那件事,隻要他不提,她便當作忘了吧!
想著,起身道:“曦,這個地方,你來過沒有?好像並不是梁府的周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