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雪兒的性子……倒是變得爽真了不少!”
雲逸承看了她一眼,這一次,倒是沒隨強行的拉著她坐下,而是淡淡的道,“雪兒進莊時,用的什麼名義?”
“什麼?”
雪晴頓時一怔,心下暗暗叫苦!
用的什麼名義……用的,是雪妃娘娘的名義啊!
小臉忽的青白交加,難得的在心裏,將莊墨那個不靠譜的家夥,給狠狠的問候,詛咒了一遍。
可憐莊墨這個冤枉。
當時,他一直聲明,這隻是個權宜之計。本想等著雪晴洗完澡,一會三人再行商議的,誰知道,雲逸承偏偏就在這個時候找上門來了呢?
雪晴冷汗驟下,卻是飛快的轉著腦袋瓜子,眼睛都不眨的張口就來:“他們都說我長得跟雪妃娘娘挺像的……莊墨想要進來,於是,我就出了一個餿主意,就這麼進來了。”
不管如何,先把所有的過錯攬到自己的身上再說。
雪晴這想法無疑是好的,可雲逸承卻不是個傻子。
“哦?是嗎?”
他淡淡挑眉反問,明顯的不相信,“就算雪兒當真與朕的雪妃娘娘長得很像,那麼,皇宮侍衛曦,又算是什麼回事?雪兒可千萬不要告訴朕,你的身邊,同樣有個長得跟曦一模一樣的皇宮侍衛!然後……還剛巧就有那麼一塊禦賜的金牌……”
雪晴:“……”
張了張嘴,徹底無語了。
半晌,垂頭喪氣的道:“你什麼時候發現的?”
她一直覺得她裝傻充愣得天衣無縫,他到底,是在什麼時候就知道她一直是在裝?
“不久,也就在剛剛吧!”
雲逸承為自己倒了杯熱茶,端起輕輕抿了口,“原本,朕倒是真的相信你的,你的一切表現,都不像是在做假!可後來,朕卻忽然想到,如果你當真不是雪兒,為什麼會對朕稱呼你雪兒,沒有一點的意外呢?”
一口將茶喝光,也不知道是無意,還是有意,他放落茶杯的力道,在桌上砸出了一聲響。
若是放在這攤牌之前,雪晴倒不覺得什麼,可偏偏是在他洞察她所有謊言之後,來了這麼重重一聲,她頓時覺得胸口一突,眼皮子“蹦蹦”的亂跳。
“說吧!愛妃如何大費周章的又裝失憶,又罵朕,真的是為了那個歐陽雪?”
雲逸承的眸色淡漠異常,被他重重放在桌上的茶杯此時此刻,正悠然不停的轉動在他的指間,幾次不小心的轉到桌邊,眼看就要落到地下粉身碎骨,雲逸承總是在最後的關頭又救了回來。
雪晴看得心驚膽戰,鼻尖冒汗。
一個謊撒得漏洞百出,還被人逮個正著,她也真算是一朵奇葩了!
“別想著糊弄朕!朕要的是實話!”
看她猶豫半晌不曾開口,雲逸承又再度施加著壓力。
一雙墨瞳如同墨般深沉,不帶半點情緒波動!
秋後算帳,為時不晚!
現在的雲逸承,也真的是很想知道,在她逃開失蹤的這一個多月的時間裏,與歐陽雪的之間的感情,發展到了什麼地步。
“皇上,如果我實話實說了,皇上會放我走嗎?”
雪晴深深的吸了口氣,閉了閉眼,又睜開。
雙手十指握得死緊,尖尖的指甲掐進了掌心,卻一點都不覺得疼。
雲逸承微微勾唇:“這便要看,你到底是什麼理由了!”
眸色輕輕垂落,閃過一抹不知名的暗光。
真的,就那麼喜歡歐陽雪?
“那好!那我就實話實說了!當日冷宮大火,我曾傷了頭部,的確是失憶了!過去的一切,我都不記得了。至於如何會記得皇上,是因為後來曦找到了我,曾經告訴過我的身份,但我……並不想回去!”
話到這裏,雪晴輕輕的頓了頓,半真半假的敘述中,又夾雜著一些真實的事情,“至於我剛才為何會做皇上說謊,是因為……我一直覺得,以前的雪妃已經死了,現在活著的,根本就不是雪妃!我不想回宮,又怕皇上會逼著我回宮,所以,隻能出此下策!”
一雙眼眸緩緩抬起,清澈見底的與他四目相對。
這一次,他的眼中沒有沉鬱沒有風暴,她的眼中,卻是有了一些酸澀的味道。
“所以,你便愛上了歐陽雪?”
他忽的微微一笑,接話。
雪晴頓時一驚,他這是什麼意思?
他雖然在笑,卻是笑意不達眼底!
明明一副欲要殺盡天下的模樣,卻偏偏還風淡雲淡的像是一個豁達的明君!
雪晴默默的吞了下口水,想著這自古伴君如伴虎,果然不是空穴來風!
額前劉海輕輕撥過,湊了過去,也不接他的話音,自顧自的道:“皇上若不信,可以看我的額頭,這一道疤,就是上次在冷宮撞的!”
那道疤,是她在萬花鎮上,馬車發狂時,一小心撞車廂撞的,現在,卻成了她糊弄過關的最好證明。
然後,又抬起脖子,讓雲逸承繼續看,“還有這裏,皇上可知,我差點就被人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