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關於那天在監獄裏發生的事情,沈亦川也一清二楚,他能感受到唐染當時有多麼傷心。在她出國散心的這幾天,他一直都克製著心裏的想念,沒有去主動打擾她,就是想讓她好好整理心情。
但她卻從沒聯係過他一次,這令沈亦川心裏隱隱有些不平。
因為他一直以為,唐染在傷心難過的時候,應該會想要來找他,結果卻證明並不是,看來他在她心裏的位置,還並沒有那麼可靠跟牢固…
不過既然已經過去了四天的時間,就說明她快回來了。
他聽阮黎說,唐染隻有一周的假期,算一算,明天就是她假期的最後一天。
沈亦川麵色深沉的靜思半晌,最後還是對言喻道,“去幫我查一下唐染回國的航班。”
言喻聞言,一張好看的臉呆滯了好半晌,隨後才又忍不住吐槽,“說到底你不還是等不了?”
剛才質問他的時候還那麼有底氣!結果是鬧著玩的嗎?言喻不滿的蹙眉。
沒想到沈亦川這個時候卻舒了一下嘴角,臉色比之前好了許多,眼睛裏也點綴著笑意。
他大方的承認,“嗯,我有些想她了…”
受傷昏迷的幾天時間,與他而言快抵的上幾個世紀,沈亦川本就不是願意讓自己受委屈的人。
他等的夠久了,所以唐染也應該回來了。
言喻嘴裏又開始抱怨個不停,但也仍是立馬去派人查消息。
與此同時,夜幕四合之際。
沈家老宅當中靜謐的氛圍卻被一陣急促的電話響鈴聲所打破。
現在是信息時代,大家基本都是靠網絡跟手機來維持聯係的,已經很少會有人打座機。
所以客廳裏的座機響起時,還嚇了忠叔一跳。
能夠將電話打到座機裏,想必對方也必定是屬於比較老派的那一類人,於是忠叔絲毫沒敢怠慢,連忙將電話接起,口吻相當的禮貌跟尊敬,“喂,您好,這裏是沈宅。”
電話聽筒傳來嗡嗡的碎響,對麵有人一直在說著些什麼,忠叔一開始是很專注的在聆聽著,結果聽到後麵的時候,臉色卻逐漸的變了,變的有些凝重。
直到電話裏細碎的聲音止住,忠叔才下意識垂首,“好,您放心,這番話我一定會原封不動的轉答給老爺…”
“不妨事不妨事,也祝靳老爺子您身體康健…”
一番寒暄以後,忠叔才將電話掛斷,回過神來時,發現自己不知不覺間竟已經留了一腦門子的虛汗。
想起了自己方才在電話裏聽到的那些話,忠管家不禁猛地一個激靈,連忙急匆匆回身往書房跑。
結果剛邁出兩步,就看到沈崇山正拄著手杖慢條斯理的下樓。
“老…老爺…”忠叔的聲音泄露出一絲緊張。
平素裏冷靜沉穩的人突然流露出這樣的情緒,沈崇山不禁皺眉,“發生什麼事了?慌成這個樣子!”
忠叔用手裏的巾帕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垂首道,“老爺,剛才北城的靳家來電話了!”
北城靳家,紅色世家,這個無比響亮的名號,在他們門閥望族的圈子裏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小。
單單隻是靳家兩個字,也就足以令人談虎色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