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大家是一起在祁時暝的房間裏吃的,他雖然昏睡了很久,但是醒來後恢複的卻意外的快,這會兒下地已經不是什麼大問題了。
元熹風雪落了滿身,可見外麵的天氣。
客棧內常年沒有什麼人,隻有掌櫃的和零散的幾個小廝,倒是很安靜。
天寒地凍,邊陲荒涼,這裏的飯菜星杳提不起什麼胃口,隻簡單吃了些便放下了筷子。一個人默默坐到了一邊,出神的望著窗欞。
“阿柯,這是禦火珠,你帶著會好很多。”元熹從包內掏出了一個火紅的珠子,這是打算來極北後就已經做好了的準備,今日才從千裏迢迢外的師門送到。
“謝謝元大哥。”祁時暝第一次開口對元熹道了謝。
驚得星杳回頭瞧了祁時暝幾眼,卻被他回以“溫柔”的微笑。
星杳怎麼回事,感覺更冷了,可是明明她不怕冷啊!還有,祁時暝笑得這麼詭異幹什麼,他是病壞了腦子嗎?
“極北一行凶險頗多,大家自當萬分小心。”
“元大哥說的是,這一路上多虧了元大哥,要不是你我們也不會這麼快的來到這裏。”江沅帶著笑意看向元熹,她的眼中不能說滿是情意,至少也不再是平靜無波。
星杳聽著這一路上耳朵都生了繭的道謝話,在看著眼前這郎有情妾有意的模樣,眨巴著水靈靈的大眼睛,表示很無奈。
在原書中,萬魔窟這一遭就是男女主感情的高潮點,一路患難與共,終於所有都堆疊到了峰尖,萬事俱備,隻欠東風。
而這東風,自然就是“星杳”這個作死的炮灰女配了。
萬魔窟,炮灰領盒飯,反派大覺醒,男女主共同聯手消滅魔頭。這事物的發展儼然是已經來到了最關鍵的地方。
那可真真是鞭炮齊鳴,鑼鼓喧天。
聽不得男主女主的這些“你儂我儂”的話,星杳一個人出了門。後麵的事情元熹他們提早和星杳提到過,她在與不在都是一樣的。
房門在一關一合間,寒氣撲麵而來。星杳提著裙擺,緩緩走下了樓梯來到大堂。
掌櫃的正趴在櫃台上劈裏啪啦的打著算盤,打得那叫一個有氣勢啪啪作響,他臉上一顫一顫的八字胡頗有些費勁了。
“掌櫃的這是在算賬嗎?”
“喲,小姐下來了,休息的可還好?”大腹便便的掌櫃,堆滿笑意,“這賬本有些日子了,小的可得好好算一算。”
“是啊,可不得好好算一算。”星杳不知道從哪裏掏出來一把匕首,放在手間把玩著,上下摩挲間,隻見銀光一閃,那把匕首脫手而出,直直插在了掌櫃的麵前。
入木三分。
“哎呀呀,小姐這是做什麼,嚇壞小人了,可是我們哪裏招待不周?”掌櫃的那肥肉橫生的臉印在刀麵上,蒼白無力,他抱著頭癱軟在櫃台後麵,尖叫出聲。
星杳“哈哈哈哈”笑了起來,緩步上前走到掌櫃的麵前。用力一拔,那匕首就回到了她的手裏。
“倒是也沒有什麼招待不周的地方,就是看掌櫃的有些麵熟啊,不知道在哪裏見過?妖界?還是”
星杳說的輕鬆極了,話裏話外都是熟撚的語氣,但是蹲在一旁的掌櫃卻是冷汗涔涔,止不住的打哆。
“姑奶奶饒命,姑奶奶饒命,小的隻是聽命行事守在這極北,實在是沒有做過什麼壞事啊。”那掌櫃的邊說,邊露出了真麵目,是一隻□□精。
“讓你這□□來這地方也真是為難你了。”
星杳來到這間客棧的第一天就知道這掌櫃的不是人,是妖。不過道行倒還真是不錯,若是她沒有恢複八尾,可能還真的認不出來。
“誰派你來的?”
“我們雪蛤一族受妖王之命常年呆在這極北之地,隻為看守魔潭。”
星杳搜尋了所有的記憶,發現原身那寥寥無幾的記憶中實在是沒有提到過妖王是誰。至於這魔潭,說的應該就是萬魔窟中的那口寒潭了吧。
一是元熹提及過,二是《仙路漫漫》中也確實出現過這寒潭。書中描寫與元熹知道的相差不多,主角團以為祁時暝隻要進入寒潭便可吸出所有寒氣,卻不料他本體便是魔,入寒潭後魔氣大盛。
徹底入魔。
“不讓人靠近?”
“非也非也,妖王有命,凡來此地尋找寒潭之人,皆可進入,我們會派人於此領路。”
“為何?”
“這”□□精掌櫃眼珠子轉了又轉,在看到星杳手中匕首直對著他的腦袋時,大叫起來,“那是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