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司深見她沒半點伸手要接的意思,俊逸的眉峰輕微上揚,徑直塞到了她的手中:“你不願接受私人飛機專送,我隻好陪你擠民航了。”
他薄唇揚起的弧度很淡,淡到幾乎看不出來。
這個男人應該是個不善言辭的人,所以每次找的話題都是以冷場結束,但許願是個敏感的人,所以路上他不露痕跡地照顧,還是讓許願灰暗的心情有了一點輕鬆感。
高空反應加上腿傷的原因,沒多久,許願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醒來時,發現自己的腦袋正擱在男人寬厚的肩膀上,而男人似乎一路上都保持著這個姿勢。
這讓她有些尷尬,倒是男人並未介意,將她手中的抱枕抽走,俯身替她解開安全帶。
“我自己來。”許願在茫然中回神,想去自己解,但卻在慌忙中,不小心覆上男人寬大的手背,溫熱的觸感像是一股電流突然貫穿她的身體,讓她本能的縮了回去。
她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他把自己抱下了飛機,抱出了機場,抱進了來接他們的專車裏。
兩個小時後她順利的住進了M國這家,醫療技術先進,盛譽全球的醫院裏。
男人似乎有事出去了,而護士把點滴紮進她的血管後囑咐她有事按鈴,也出了病房。
照顧她的護工還沒到,病房裏隻剩她一個人,靜瑟的空氣裏,許願躺在病床上,望著純白如雪的天花板,感覺一切像在做夢。
在此之前,她還曾以為她許願這輩子隻能被蹂躪至死,永無出頭之日了。但是,她是幸運的!
一場秋雨一場寒,一次意外讓她看透人心。她許願絕對不做那案板上任人宰割的魚肉。
三天之後她被推進了手術室,主治醫生是這家醫院裏最好的大夫福萊爾醫生。
毋庸置疑,手術很成功,她的腿保住了。
麻藥過後痛感讓許願幾天都休息不好,但比起被利用和背叛的痛,腿上的這點痛又算得了什麼?
“叩叩!”門口傳來兩聲叩門。
許願轉頭,看到男人一身灰藍色的呢子大衣,站在門口,挺拔的身影宛如模特,額前一縷不聽話的發絲輕輕搭在他眼瞼上。今天的他相比先前的正裝皮鞋,多了一絲狂傲不拘。
發現許願在看自己,男人原本緊繃的臉龐有了一絲柔和感,“醒了?”
“簡先生。”許願朝他輕輕點了點頭,側身想要倒杯水給他,卻因為行動不便而顯得異常的笨拙。
“不用麻煩。”簡司深微微皺眉,抬腿跨進病房,環顧一圈,卻並未發現護工的影子。
言語間許願已經把倒好的水遞到了他的手中,“請喝水。”
“你的護工呢?手術雖然很成功,但還需要一段時間恢複,如果不想留下什麼後遺症,那你最好重視它。”簡司深似乎已經猜到了。
許願聽著他的話,微微垂下頭,卻沒有回答他的問題。緘默了片刻之後,隻從嘴裏冒出謝謝兩個字。
這種刻意的保持距離,讓簡司深對眼前的這個女人生出一絲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