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婧媃也因為手機上某人給她發來了消息,而一臉計謀得逞的微笑,拇指快速地在手機點擊,回複著那頭的消息。
梁言雋一手撐在了地上,身子半蹲了起來,然後向江芷伸出手,“我們去走走。“海灘上的沙子細軟,腳踩在上麵還帶了一點點白天的溫度,溫暖舒適。
兩人並肩走著,身後的沙灘上留下大大小小的一路腳印。梁言雋右手牽著江芷的左手,時不時拇指在她的手上輕刮一下,像是無意而為,也像是一種刻意的小情趣。
“你們公司的氛圍挺好的。”
“嗯,我,婧媃,安菲三個人年紀大一點,其他都是95後,貝貝現在才大一,高考過後來實習的,都挺鬧的。”
“當初怎麼會想到要創業?”
“想自己當老板。”
“沈氏那邊給你一個職位,讓你不受氣,是不成問題的。”梁言雋側過頭看了一眼江芷,他清楚以江芷這個性子,老板對她來說隻有一個用處,被炒。
江芷聲音很淡,“不想靠他們。”海風將她的頭發吹到了鼻前,她拇指往後勾了一下,帶到了耳後,“你呢?這麼算計侯俊君不怕他報複你。”
“他能麼?”梁言雋說得底氣十足,且帶著一些對侯俊君毫不掩飾的不屑。
“為什麼這麼恨他?”斑斕和朝誠入主侯氏董事會這幾天一直占據著財經版頭條,江芷覺得如果原先侯氏遇到危機他不願幫忙,可以解釋為避免麻煩,或是他和侯俊君之間隻是酒肉朋友的交情。那現在這一手,明擺著是他和那位周先生一起設了個局等著侯氏跳進去。如果不是和侯氏之間有恩怨,眼前這個眉眼溫柔的男人是不會那麼做的。
“六年前我爸爸在紐約出了一起交通事故?他和他當時的上司都在事故中去世了。”梁言雋看著前方,他的聲音被海風吹得有些散,但她的手卻被他握得更緊了。“事故鑒定,我爸爸是蓄意謀殺。“
江芷心頭一滯,抬頭看向梁言雋,“被人要挾?”
梁言雋依舊目視著前方,但唇角稍稍勾了勾,“聰明。”
說著他將襯衫的紐扣又解開了一顆,露出精壯的胸肌,海浪的聲音一陣一陣襲來,梁言雋看著遠處漆黑一片的海麵,聲音“侯俊君的父親當年為了爭奪家族股份,威脅我爸爸,製造了一場車禍。”
三言兩語的兩句話,說明了始終,江芷卻聽得心驚。
“我這麼多年的經營就是為了有這一天。”他的目光不複一直以來的溫柔,變得深沉變得肅殺。
“怎麼了?”他笑。梁言雋停下腳步,轉過身,低眉看著江芷,眸光依舊溫柔。江芷拉著他的手,眼神中感情濃鬱,“再近一點。”她輕聲說。梁言雋依言站近了一些,江芷腳尖輕輕踮起,唇瓣相觸。
“這是鼓勵還是憐惜?”
“互相取暖。”江芷環上他的腰,江芷的神色認真又溫柔,緩緩她臉貼在了他的胸上,“我爸爸在我很小的時候去世了。”
梁言雋輕輕撥弄她的頭發,海風一陣陣襲來,帶了點兒濕氣,吹得人心頭也濕濕的,黏膩的,滿腔的情緒化解不出來。
“我媽媽因為承受不了丈夫逝世的打擊,離開了家去了國外很多年,後來在我十幾歲的時候改嫁了現在的丈夫,我是在舅舅家長大的,舅舅舅媽對我很好,好得我時常會想起自己是個沒有爸媽的人,言雋你懂那種……”江芷難見的急躁,一時找不出話來形容。
“我懂,小芷,我知道。”梁言雋低頭親吻她的沒心,一下一下,溫柔而繾綣。
“沒遇見你之前,我一直告訴自己麵對喜歡要克製要隱忍,人生可以空白,可以無趣,但我不會受傷,可是現在我亂了心,困於情,所以我會矯情,會別扭。”江芷眸子越來越紅,最後兩行晶瑩淚珠滾落。
梁言雋看她今晚這動情的模樣,像個小學生做錯了事似的,心裏既是好笑,又是感動,低下頭在江芷的法頂親了親,“愛情是兩個人相互磨合,相互陪伴,最好也是能相互成長的過程,不是完美無缺的人才可以談戀愛,才值得被愛。”他的聲音又沉又緩,熨帖人心,“何況這在我眼裏矯情真的不是什麼缺點,我愛的是你江芷這個人,整個人從內在到外在,從軀體到靈魂,都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