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石挑了挑眉,開始瞎掰“絕世高人幫我的。”不算撒謊吧?若沒有這佛珠,若找不到心,她這次或許真的無法回來,或者根本沒回去。青落的水晶球裏,她若感應不到心,根本無法那麼快練好九霄,隻是那時的她不知道。若沒這珠子,她根本記不起以前的事。
楚驚天隻是抬眼看了眼那佛珠,又看了眼青石,他現在嚴重懷疑那絕世高人是男人,是情敵!
“這是定情之物,你要退給我?”他突然變得有些孩子氣,看著桌子上的佛珠,語氣裏毫不掩飾的不滿。
青石一愣,突然又展顏笑開,這是吃味了,以為她說的絕世高人是他情敵。將佛珠向他推了推,這個東西他還是必須收起來的“你若覺得咱倆沒個定情之物,這東西便給你當定情之物了。”她躲在衣袖中的手心一轉,當即出來了一顆圓潤的珠子。珠子透亮,隻有中間盛開著一支玫瑰。
他見了果真帶了些稀奇,將東西拿了起來,細細看了一會收進了自己的袖子中。
“既然如此,我便收著了,這東西在我這,你若想拿回去也是晚了。”這一刻,他又成了富家公子,一副這東西就是我的,誰也別搶的表情。
有些哭笑不得,以前的念生從來都不會這樣對她。他最多的表情都是凝固的,隻有眉角帶著柔和。可也是他這般摸樣,她才會高興。或許這樣的楚驚天,才是真的念生。是念生一直無法做到的。
她對於念生,隻限於那發絲上的一吻。他從來對她與對別人從來都是看起來一樣。
但是她知道,並不一樣。
念生的愛太深沉,不似驚天,想愛就愛,想寵便寵。
“好,這東西放在你那,便當我倆的定情信物了,天上人間,隻此一個哦。”走到他身邊,將佛珠串進他的手腕“這東西你還是帶著,防身。”
“我從來不信鬼神之說,哪怕親眼見到,也總覺得難以相信。”她放火燒聽雪樓時那麼怪異的透明牆就讓他生疑過,可是他處在極度悲傷之中,隻想著如何穿過那個無形的牆而已。
“嗯,您是天子,自然不怕,可是我希望你帶著,你帶著,我放心。”
話剛說完,腰間一緊,他已經勒住了她的腰,一臉壞笑。
“摟著你,我也放心。”於是某女發現了某人身體的眼中變化後大叫著要逃開,卻被他連拖帶拽的向著床榻前進。
第二日,青石吵著要去摸魚,楚驚天也就直接停了一天的繁瑣事務,幹脆拉著她去了洛城。
洛城最東麵是大海,兩個人並未帶隨從,直奔那海邊而去。
海邊有一個破舊的屋子,因為靠海所以空氣格外冷一些。
青石倒是不在意,挽了褲腿,直接向海邊走去。楚驚天則是看了眼破舊的屋子,隨手打掃了下。
他一輩子也沒幹過這活,但是認真的打掃著。
大海邊,她光著腳踩進有些涼的水裏,將手臂伸展開,讓風吹著,舒適的眯起了眼。
從未有過如此愜意的時候,從未這樣隨性而活。
念生,我知道,我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要在你身邊,不容易。除非你也成魔,或者我放下魔主的位子,化去萬年來所有的魔性,否則我連站在你身側的資格都沒有。
而我更清楚,我們誰都不能放開,我放開魔主的位子,迎來的便是萬年來所有仇人的拚命廝殺,而你若放棄佛陀的位子,亦有一些當初懷恨你的人找事不會讓你平安。
我求的其實並不多,隻是如現在一般安安靜靜,是這個世界把我們逼得太狠了,讓我們看向前方,確是無路。
淺水邊的魚見她不動,倒也大膽的遊了過來,她深吸一口氣,手中化成一隻竹竿,往水中一戳。
屋子裏的楚驚天出了來,將手中的掃帚放到門外,看著躺在陽光下快意的笑著的她,心中一暖,頓時被這溫熱塞得滿滿的。
“屋子裏有爐子,卻沒有炭火,你這魚怕是烤不了了。”他站在海邊,任海風將他的鬢角垂落的發吹起,滿麵的寵溺卻帶著一絲促狹。
她挑了挑眉,跳著腳在水裏跑出來站在他對麵“這天下沒有不可能的事,喏,你拿著,我來生火。”將竹竿遞給他,他笑著接過,寵溺的摸了摸她的發。
“沒有炭火你也能生?”他調笑,眼中的笑意更重。
“瞧好吧。”踮起腳尖在他唇角一親,光著腳丫便進了屋子。
看著爐子,指尖上頓時出現一簇火花,她無聲的張了張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