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鬧鬼了!”侍衛們轉身就要跑,衣服被安清抓了住“先去給娘娘拿袍子啊!這邊!”
說罷就要跑。而身後又響起了古怪的聲音,女子似乎已經到了跟前。
安清隻覺肩膀一沉,一隻手扣在了他的肩膀上,他咬緊牙關,不想回頭去看。
女子確是一愣,她一身素白長袍,站在安清身後,不知道做了什麼讓這位小哥驚嚇過度了。她沒有顯示法術啊,主子說這東西萬不能讓人看到,所以她一點都沒用啊。
她與主子有些感應,衣服會隨著主子的顏色而便,方才見衣服突然鮮紅,她一時擔心才下來看看,卻見主子無礙,身上的衣袍又便會了素白。千年前,她被主子當寵,那時的自己還未幻成人型,所以主子渡過她一些力量,讓她可以保持人型,但是總是有期限,就在主子下屆之後兩天,她就現了形,青落主子不知怎麼回事,便嘲笑她練功不成,成了主子的累贅。
她從前因為有主子護著確實也懶,但是自從主子下凡以來,她就努力修習,但是天界時間太快,她就到了人間清修。
本來覺得安清這小子還算熟,閑來無聊想要找安清這小子聊天嘛,誰知道他就跟見了鬼似的。
“你幹嘛看了我跟見了鬼似的,我這麼可怕嗎?”黑著一張臉,阿涼狠狠一拍安清的腦袋。
熟悉的聲音,安清一怔,隨即轉過了頭,見是阿涼,又是大吃一驚。
“你你你。。。你不是死了嗎!”那天帝後死薨,阿涼也不見了影子,難道不是也被燒死了?
“你才死了呢!”對著他的腦袋狠狠的又拍了一下,阿涼咬了咬牙“我死也得拉你當墊背的,你們去幹什麼啊?”
“你沒死?”安清登時睜大眼,將阿涼看了一遍,終於嘿嘿一笑“我還以為你死了,那日帝後火燒聽雪樓,可是把我嚇壞了,原來你還活著啊,皇上下命去聽雪樓拿娘娘的狐裘袍子。”
他說到這一愣,又是湊近了阿涼“宮裏突然回來一個女子,皇上非說是帝後娘娘,可是麵容一點都不一樣,你與你家主子呆的時間多,一會去看看,我總是覺得這個女子有種讓人害怕的感覺,不似之前的帝後那般,雖狂妄,倒也溫柔。”
阿涼朝天翻了個白眼,道“我方才去看過了,狐裘我也拿來了,那是我家主子,如假包換。”
以前的凡胎**,自然無法比擬主子的氣勢,如今換了真身,總是會不由自主的散出一股子懾人的氣勢,也就是對著佛陀,主子才發自內心的歡喜,才會跟個女子一般,平時,光是那氣勢,就無人敢近身左右。
這也是曾經那個殺遍魔界的女子,踩踏著無數鮮血終於走向了最頂端。
她的愛,她這一生所有的堅持全部隻是為了那個長生殿誦經的佛陀。
這或許,一開始就是一個無法猜解的謎題。
下棋的,或許已經是天地。
天地之間的一場大賭局,賭一個叫**的東西。
這場賭局裏,誰人都不可辨的結局,誰都不知道即將歸位的佛陀將受怎樣的天劫。天劫過後,是不是也會說明天地之間的一些決定。
“可是。。。明明。。。”安清呢喃兩句,想到皇上的寵愛,終於化作了一聲歎息。隻要皇上高興便好。
其實,他隻是有些想念曾經的帝後。
帝後回宮這件事隻有帝都與最近兩個城池的官員才知道,別人是都不知道的。
“主子常說的一句話就是。。。這個世界本沒有什麼不可能。”也許就是這句話,她從不信她不能站到佛陀身邊。
“額。。。”安清又是一愣。
“額什麼額,主子方才不是說要出城看楓葉麼?你還不快去備車!”催了安清一聲,她也跟著安清前去了。
天上的一顆極亮的星星,離那一群小星又近了,主子是要在最後的時間留下最美的回憶吧。
佛陀馬上就要歸位了,也許就在這兩日。
馬車備好了,青石一身狐裘,他依舊一身玄袍滾金邊的衣服。
“驚天,答應我,無論日後如何,你都會等著我。”伏在他的膝蓋,任他用梳子不連貫的梳著她的發,她柔柔的道。
楚驚天一愣,最近她總在說些莫名其妙的話,以為是之前大火之中的擔憂,所以安慰著“放心,我一直等著你,不管多久。”
“你隻可以愛我一個人。”
“好。”
楓葉似血,帝都城外的楓林裏,地上鋪著厚厚的墊子,墊子上,楚驚天頭側歪著,看著倒在他腿上的小女子,她此時閉著眼,呼吸著夜裏的味道。
夜寒涼,冬日的刺骨寒風已到,掠起地上的楓葉,呼的一聲卷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