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照夕看看來人,不屑的撇撇嘴,“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博愛的慕容止公子,公子好功夫,離我幾步之遠我竟然都沒有發覺,真是小看了你了呢。”

慕容止唇角仍舊帶著溫和的笑意,滿身卻是勿近的疏離,“黃金公子一心都在挑撥離間上麵,自然沒有發覺我的到來,而且,在下並不會武功。”

“哼,誰信!”金照夕在麵對慕容止的時候,臉上再沒有方才的悠閑,反而多了幾分戒備。

這個慕容止,當真不是好對付的。

“花公子,你若是信我,就不要再整日想著殺了郡主的事,郡主近日轉變頗大,送千嬌百媚閣的公子出府,也是真的,若是殺了郡主,你便是秦越國的罪人,到時候若不是以命償命,便是亡命天涯,這就是你想要的嗎?”

金照夕冷哼一聲,背靠著假山,仿若事不關己,花希影卻毫不領情,“黃金公子說的沒錯,就算被送出將軍府,我們還如何生存?做過一個女人的麵首,這身份走到哪裏都抬不起頭!”

“你可以換個身份。”慕容止繼續說道,“難道你連這點勇氣都沒有?”

“你以為每個人都如你一般來曆不明,這千嬌百媚閣中有多少是曾有功名在身的,有多少是小有名氣的,又有多少是官家庶子,被遣送出將軍府,要如何換個身份?”

慕容止微微沉默,確實,他們的身份各異,甚至有的太過引人注目,這件事,他或是淩嫿月都欠考慮了,該是從長計議的好。

“當初強行將我們擄來,如今又說送走就送走,她當我們是什麼,玩具麼?”花希影入將軍府千嬌百媚閣之前,在南方也是個有名的才子,據說三歲便能識字算數,五歲便已出口成章,還會算賬,隻是不太幸運,長得太好看,被名為遊覽大好河山實為搜尋天下美男的淩嫿月遇上了。

淩嫿月二話不說,命人將她擄進了千嬌百媚閣,軟硬兼施之下,將他變成了自己的麵首之一。

也難怪花希影如此恨她,若是以他的才華,考個功名博個官職,再娶個賢惠的美嬌娘,人生也算是幸福美滿了,卻偏偏被淩嫿月給毀了。

像他這樣的人,不在少數,連武林中功夫不弱的男子都能被她搶來,何況是他們這些文弱書生。

慕容止思索著該怎麼勸說他,“不管怎麼說,現在的郡主,不是以前的郡主,我相信她會給你們每個人一個滿意的安排。”說完,清冷的身影看眼一直靠在假山旁,一臉看戲神情的金照夕,“黃金公子若是很閑,在下可幫公子再找點事做。”

金照夕聞言,恨恨的瞪著慕容止半晌,金黃色的衣衫狠狠一甩,“不必了。”說完,金色身影飛縱間,便失去了蹤影。

該死的慕容止,他金照夕這輩子還沒在什麼人手下吃過虧,除了慕容止。

上次不就是開玩笑,說了句找個機會跟慕容止一起睡睡淩嫿月,順便讓他伺候伺候自己,結果手底下的買賣就大亂起來,先是“修羅刃”二當家造反殺他,接著是青樓一家接一家的出事,若是他還猜不到什麼就枉費黃金公子的稱號了。

從那他也就知道了,慕容止絕對是個不好惹的人,麵上一副和善的樣子,骨子裏比誰都腹黑,偏偏,以他的能力,卻查不到慕容止的半分來曆。

真正讓他忌憚的,不是慕容止的腹黑,而是他的神秘,俗話說知己知彼,除了“慕容止”三個字外,查不到任何慕容止的信息,心中不忌憚才怪。

花希影看金照夕離去,對慕容止有些氣憤,“你什麼意思,郡主最寵的就是你,你是怕她死了你無法存活,卯了勁的抱住自己的靠山?”

慕容止壞了他的事,他自然將火氣全灑在了慕容止身上。

慕容止卻並不生氣,“你若是真有才華,絕不會被名聲所累,我慕容止也不是輕信之人,若不信,且看吧。”說完,月色身影轉身,踱著優雅的步子離去。

清涼月色下,隻留一抹孤冷無助的影子斑駁搖曳。

“主子主子”一大早,玉樹驚叫著跑進淩嫿月的房間,淩嫿月正坐在銅鏡前,芝蘭為她梳妝。

芝蘭雖是男子,手藝卻是不錯,一個蘭花髻在他手中翻飛間已成形,插上一根蘭花簪,讓淩嫿月多了幾分脫俗的魅力,而不是原先的妖媚。

“一大早喊什麼,沒看主子氣色不好麼?”

玉樹停下喘口氣,才說道:“主子,是王家的小姐,她送來帖子,說要請小姐遊湖去。”

本是悠然的為她梳妝的芝蘭雙手一緊,臉色也變得不太好看。

“怎麼了,遊湖而已,那王小姐有這麼可怕嗎?”她以前未入宮的時候,也經常和一些官家小姐同遊,隻是聊聊天,說說體己話,如果有男人在場,或許還會彈琴吟詩,十五歲之前的莫桑梓,在秦越國也算是一名才女,隻是那時,她不願太過引人注目,沒有將現代的那些東西搬出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