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封容謹覺得蘇子怡的眼底帶著高傲,像是明知道他離不開她。他一貫可以理解蘇子怡對自己的憎恨,卻不明白為什麼那個女人露出那樣輕視自己的樣子,仿佛自己這輩子真的離不開他。
又好像是在戲弄他,她一貫覺得封容謹是在偽裝,想看他露出馬腳的樣子。
昏暗中,男人修長的手指輕輕夾著一根香煙。
想要給蘇子怡打電話,最終還是克製住了這個想法。
這時候電話響起了,是蘇子怡打過來了,男人接下了:“怎麼,找到了。”
蘇子怡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說:“我告訴我你到底在哪裏。”
封容謹說:“言下之意就是沒有找到?”似乎帶著奚落。
蘇子怡的語氣慌張,說:“封容謹,你告訴我你到底在哪裏。”
封容謹冷聲打斷了蘇子怡的聲音,冰冷地開口說:“你好像忘記了我們之間的規定。”
那樣冷酷的聲音,似乎這個男人終於又開始展現內心最惡劣的那一麵。
蘇子怡用牙齒咬著嘴唇,覺得血都要流出來了,隱忍地說:“請求告訴我。”
請?
封容謹語氣冷淡:“你太自以為是了。”
這個女人真的以為他就應該處處退讓嗎?以為他就應該將她捧在手心嗎?
也許,的確是蘇子怡說的那樣。
電話另一頭的封容謹發出輕笑聲:“你說得對。”
蘇子怡說:“什麼?”她的語氣木楞。
封容謹似乎根本沒在乎蘇子怡會做出什麼反應,隻是麵無表情說:“我說你說得對。”
他,封容謹,本來就是個冷漠至極的男人,愛一個人時能將對方捧上天,恨一個人的時候能叫對方下地獄。他從來不是什麼好人。玩那套故作溫柔的姿態做什麼?
蘇子怡越發察覺到封容謹聲音的不對勁,那種淡漠又帶著狠厲的語氣,更像是那一年的封容謹,她很想問問封容謹他到底怎麼樣了,卻又莫名覺得自己還是不要開口的好。
“封容謹,你到底在哪裏”
封容謹說:“蘇子怡,我再給你一個機會。你繼續找,隻要你能找到我,我們的約定好算數。找不到就請你別來妨礙我。”
蘇子怡說:“妨礙?”似乎是想不到封容謹會對自己說出這樣的話。
之前還百般溫柔的人,果然還是撕破了虛偽的麵罩嗎?
封容謹卻絲毫不在意蘇子怡掛著的冷笑。
然後封容謹說:“你最好記住了。”
蘇子怡仿佛能想到封容謹站在自己麵前,語氣狠厲的,一個字一個字迸出剛才那句話。威脅,恐嚇,她冷笑,說:“你終於徹底露出你的真麵目了?”
封容謹以為蘇子怡的話已經傷害不了自己,可是當蘇子怡說出那樣諷刺的話時,他竟然還是會覺得受傷,卻是語氣更加冷蜇陰沉,說:“是啊,我不再偽裝了。或者該說,我不想要繼續偽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