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間。
看著停屍床上被燒的麵目全非的女屍,盛祁言心髒毫無防備的被刺痛了。
“都燒成這樣了,你告訴我她是景嫿?!這是她嗎?!”
他不信!
哪裏像她了?
那個女人,以前最愛美,她嬌豔如火,美的不可方物,曾經是整個南城最惹人注目的紅玫瑰!
“盛總,這是我們做的屍檢報告,不可能有錯的!”
盛祁言驀然嗤笑一聲,眼底鋪天蓋地的情緒翻滾著洶湧,那顆心,像是被她狠心的揉碎了又撕開,疼的窒息又絕望!
景嫿死了。
的的確確是死了。
那個他恨之入骨的女人不在了。
可是這個狠心的女人,她憑什麼?!憑什麼要將他拖進暗無天日的深淵就一走了之!
心,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揉捏的血肉模糊?
這一刻,盛祁言恨不得毀天滅地,去地獄把她找回來!
……
一個星期後。
助理龍一敲響了盛世集團總裁辦公室的門,無人應答。
他無奈的歎了口氣,推門進入,都這麼多天了,總裁還是不肯見人!
偌大的辦公室,落地窗被厚重的窗簾遮擋的嚴嚴實實,透不進一絲光線,冰冷陰暗的仿佛地獄一般。
一股濃烈的煙味和酒味嗆得龍一直咳嗽,他捂了捂鼻子,避開地上胡亂擺放的瓶瓶罐罐,小心翼翼的走到沙發跟前。
沙發上躺著一個身材高大頹廢的男人。
男人的腿又長又直,一直伸到了地上,鬆鬆垮垮的襯衫上滿是褶皺,領口扣子被扯開,露出蜜色的胸膛,頭發長了,胡渣冒出來,頹廢疲憊,顰眉的模樣異常的痛苦。
不知道是不是又醉了。
龍一無奈的歎了口氣。
自從那場火災景小姐去世了以後,總裁就變成了這樣。
沒日沒夜的工作,深夜總是喝的酩酊大醉,隻有喝的迷迷糊糊才能睡著。
一想到曾經那個意氣風發的盛祁言,變成了如今這般模樣,就覺得可惜。
嘴上說不在乎景小姐,如果真不在乎,怎麼會用酒精麻痹自己,甚至不肯承認景小姐已經死了,瘋了似的派他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回來。
如今,竟然要靠尋找替代品來麻痹自己!
想到這裏,龍一看了眼手裏握著的資料,躊躇了片刻,還是小聲的把盛祁言叫醒。
其實盛祁言根本沒睡著,他聽到動靜,很快睜開了眼。
鳳眸一片通紅,滿眼都是血絲,一看到龍一,立刻就從沙發上挺直了脊背。
龍一將手裏的文件拿出來遞給盛祁言,“盛總,您看這個行嗎?!她叫徐淩,二十三歲,是一家酒店的領班,總裁您看……”
盛祁言看著照片上的女人,眉目和景嫿那麼像,他像是死灰複燃了一樣,緊緊握著那張照片,低聲道:“就她吧。”
助理點了頭,悄無聲息的退出辦公室。
房間裏的指針又轉了一團。
盛祁言還在定定的看著照片上的女人,真的和她好像,像的讓他差點產生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