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祁言看到這樣渾身是刺對自己各種防備的景嫿,隻覺得心裏滿是懊悔。
那樣大的雨,他關上車門之後就已經後悔了。更別說踩下油門揚長而去的那一刻……看著後視鏡中癱坐在雨中的女人,他幾乎是心如刀絞。
但想到景嫿一字一句那樣逼著他去給言戰勳道歉的樣子,他又氣的肝疼。
在如此為難糾結的情緒下,盛祁言做了一件有史以來最卑微的事情。
開車回去躲在暗處盯著景嫿,在她起身搖搖晃晃的走後,也一直默默的跟著她。
正是因為這樣,盛祁言才‘有幸’看見了,這個女人不顧自己的身體,隻想著去醫院打聽言戰勳並且馬不停蹄的趕去看望。
那個時候他不知怎麼的忽然感覺,原來這個女人並非性子冷淡事事不管,隻是對他一個人不夠用心罷了。
或者說,根本就不想在他心上花任何的心思。
他受傷時也沒有看到,她那樣著急到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樣子。
“安平,你現在先上樓去,好不好?”
景嫿看著盛祁言並沒有要走的意思,反而是臉色變化了幾瞬越來越不好了,她並不想讓孩子看到自己和這個男人針鋒相對的模樣。
更何況這是在外麵,盯著他們的眼睛本來就有很多,要是這會兒再被什麼有心人拍到,弄個頭條大新聞出來,又是一個大麻煩。
她怎麼樣都不要緊,但是景安平不能受到任何的牽連!
孩子是她的底線,也是她身為母親最重要的責任。
景安平雖然對景嫿和盛祁言的關係有些不明白,但也知道聽媽媽的話。於是,邁著小短腿轉身聽話的離開了。
“說吧。”等到看不到景安平小小的身影了,景嫿才冷著臉緩緩開口,“盛祁言,你來這裏到底想要做什麼?”
見她對自己這樣避之不及,盛祁言的眸色幽深了幾分。
“景嫿。”他沉著聲音,垂在身側的雙手慢慢的緊握成拳,克製著自己隨時都有可能會失控的情緒,“我們聊聊。”
“我們沒有什麼好聊的。”景嫿的態度很強硬,麵色冷淡,“盛祁言,該說的話,我們早就說了不知道多少遍了。可是這結果,我沒有覺得有任何的改變。”
“好,那就不聊。”盛祁言提著胸口沉悶的那口氣,轉而直接主動發問,“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去醫院找言戰勳了!”
景嫿猜到以這個男人的性子,必定是會想要問這件事情。
而且,沒準已經調查清楚了解的差不多,就剩問她了。
“你盛祁言那麼神通廣大,不是都知道嗎?”
“景嫿,你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我的底線。”盛祁言的聲音低沉,帶著一股森冷的寒意,“我可以對你容忍,但不會允許你在我麵前跟別的男人胡作非為!”
“什麼是胡作非為?這幾個字該形容你自己才對吧!”景嫿怒了,打人的明明是他,他卻還這樣一副自大者的姿態。
於是,她說出的話也毫不客氣了起來,“盛祁言,要是你來這裏就是為了無理取鬧,請回去,我沒有這個時間跟精力跟你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