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景嫿忍不住咳嗽了起來,撐著那口氣說道,“盛祁言,你鬆開我。”
男人高大的身子明顯的僵硬了一下,隨即胸腔微微起伏,像是舒緩了一大口氣似的。他緊緊的抿著薄唇,一言不發的拿過一旁放著的浴巾,將景嫿包裹了起來。
又從一側拿起了幹淨的毛巾,細細地給她擦淨小臉上的那些水漬。擦完後又擦著她那一頭烏黑的長發,每個動作都極有耐心,並帶著溫柔。
整個過程之中,景嫿都沒有任何的言語。
其一是因為她不知道該跟這個男人說什麼才好,另外則是她身體的虛弱感讓她根本就無力再去多說任何的廢話。
而盛祁言的開口,也是在將她的頭發差不多擦幹之後。
他放下了毛巾,低低出聲,“怎麼樣?有沒有感覺好一點?”
說話的語氣,不再是剛才進來時候那般的急促和憤怒。
景嫿覺得,也許盛祁言是已經想明白了,她剛才隻是一個不小心才那樣倒在浴缸裏麵。
並不是……他心中所認為的那種‘自殺’。
他剛才緊抿著薄唇,大概就是因為他內心忽然生出的恐懼吧。
盛祁言在擔心甚至恐懼她!
想到這裏,景嫿兀自一愣,心口頓時蔓延出一股不知名的感覺出來。
但是,她怎麼樣又跟他有什麼關係呢?
眼下就算是死,也是被他一步步的所逼迫的。
那他又何必在這裏惺惺作態!
這個想法一出現,景嫿眼中所有複雜的情緒瞬間被驅散的一幹二淨,隻餘下漫天的冰冷。
她冷漠的垂了垂眼眸,視線所及之處不小心就是盛祁言手腕上的腕表。
那上麵顯示著時間,現在已經是上午十一點鍾了。
十一點!
景嫿瞪大了眼睛,驀地遍體生寒。
她是個正常智商的人,自然是知道自己昨天那會兒睡著的時候,外麵明亮的光依稀還透過厚重窗簾之間的縫隙照射進來。
那個時候……是白天。
而現在,也是上午。
她那樣沉重的睡意絕對不是隻睡了幾個小時後出現的,那麼她差不多就睡了一整天了。
最重要的是,睡了這麼長時間身體卻還是沒有一絲一毫的力氣。
不可能!
真的不對勁!
“盛祁言,你到底……到底對我做了什麼?”景嫿費力抬起頭,怒視著眼前的男人,聲音冷了下去,“你告訴我,為什麼,為什麼我現在身上是一點力氣都沒有?為什麼!”
她本來是要怒斥他的,可誰知道嘴裏的聲音吐出了的那一刻,陡然是一片嬌軟無力。溫聲細語,就好似是在撒嬌的說著動人的情話一般。
盛祁言看了看這個女人,幽暗的目光在觸及到她隻被浴巾隨意鬆垮的圍住的軀體時,驀地加深了不少。
他伸手,不顧景嫿想要躲避的動作,纖長的手指直接碰了碰她精致的鎖骨。因為及時塗了藥的緣故,那上麵的痕跡明顯已經淡下去了很多。
“我能做什麼?”他的聲音淡淡響起,明明內心波濤洶湧,偏偏還是麵不改色,“大概是做的太多,累著身子了,所以你這會兒才沒有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