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祁言抬起景嫿的下巴,讓她的目光和自己相交在一起。

“你又想做什麼?”他眸光深沉,語氣卻意外的不那麼冰冷。

他看到她難受的樣子,心裏也有些不是滋味。倘若是放在以前,他是從來不曾想過更不屑於這樣千方百計甚至用如此不幹淨的手段去留住一個人。

但這麼多年過去了,他見慣了那麼多的爾虞我詐,也追求過旁人不敢奢求的星辰大海。隻是慢慢的,他發覺自己不想要那些東西了。

見多了那些世態炎涼的事情,他後來希望擁有的,隻是一份平常且平靜的生活。

一直固執的選擇這個女人的原因最開始也是如此,他身邊的女人前仆後繼的也有不少,可從來沒有一個人,讓他有那種安心到安定的感覺。

他不可否認,哪怕最初帶著那些不單純的目的去接近景嫿,這女人也是他這麼多年來唯一想要霸占的。

其實說到底,做了這麼多的事情,他也僅僅隻是想要留住她而已。

不過看她這樣不舒服,他決定從今天開始那藥減量一半。反正,隻要她不亂跑出去就沒有什麼太大的事情。畢竟這一帶算是地廣人稀的,到時候找不著或者出了事都讓人頭疼。

景嫿被製止了動作之後,這才驚覺自己剛才無意識之下做了什麼事情,當下一張沾滿了水珠的小臉僵了僵。

她竟然已經有了一種萬念俱灰的感覺,而且這種感覺,險些讓她放棄了自己。

“嗯?”見她不出聲,盛祁言的聲音帶著詢問的意思微微揚了幾分。隨即又淡淡的開口,主動跳過這個話題,“這兩天晚上你睡覺的時候,有沒有聽到山裏邊那些狼嚎的聲音?”

狼嚎聲?

景嫿回過神來,不自覺的打了個哆嗦。

她這幾日都是昏昏沉沉的,睡得分不清白天黑夜,更別說聽到什麼狼嚎聲了。

但是眼下盛祁言這麼說,再加上這裏又確實是在深山老林裏麵,她驀然覺得有狼嚎聲也是一件正常的事情。

隻是,山裏有狼?

這個事情,光是想想都覺得挺恐怖的。

不過在盛祁言麵前,她並不想表露出什麼。所以閉上了眼睛,沒有出聲說話。

見此,男人也不再開口,他知道不管怎麼樣自己的目的算是達到。

他伸手拿過一旁的綿柔毛巾,細細的給景嫿洗澡。

景嫿被熱水泡著熏著,身上難受的厲害,迷迷糊糊的又覺得自己眼皮子開始變得重了起來。她懶得再去躲開盛祁言,隻待在裝滿熱水的浴缸裏,頭往下一點一點的,漸漸的睡了過去。

盛祁言便停下了自己手裏的動作,看著她這般嬌柔可愛的模樣,不禁是勾唇笑了笑。

然後伸手將她從水裏麵抱出來,帶到了臥室。

如此又過了好幾日,景嫿漸漸地倒也習慣了這種枯燥無味的山裏的生活。至於有沒有手機電腦,也並不是那麼重要。

當意識到自己有了這個想法的時候,她如遭雷擊般的怔了怔。

時間真的是個可怕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