驀然之間,景嫿有了一種深深地無力感。
五年前她沒有保護好母親,難道五年後,她也保護不了自己的孩子了嗎?
“怎麼不說話了?”景曦笑了起來,在月色的籠罩之下,那笑容看起來格外滲人,“你說啊,之前不是振振有詞,覺得整個世界都能被你從黑說成白嗎?”
景嫿咬唇,依舊是沉默不語。
她現在說什麼都是錯的,說什麼……也都是沒有用的。
見此,景曦的笑容愈發的不屑了起來。
“嘖嘖嘖,不得不說,這孩子還真的是很可愛,我看著也喜歡的不得了。”景曦另一隻手抬起,長長的指甲在景安平的臉上緩緩劃過,“隻是可惜啊,他怎麼就是你景嫿的孩子。”
“你住手!你住手!”景嫿瞪大了眼睛,終於忍不住急急地大喊出聲。
她現在甚至都開始擔心,景曦尖利的指甲會傷著景安平。
“景曦,不要這樣了。你有什麼事情都衝著我來,衝著我來就好,不要傷害我的孩子。”
景安平小小的身體被吊在半空之中,搖搖晃晃。
他皺著小眉頭偏過臉,努力的避開景曦的手,看著自己著急害怕的母親,沙啞的聲音緩緩響起,“媽咪……我不怕的。”
“安平,我的安平。”景嫿的強忍了很久很久的眼淚,在這句話語之中徹底的失控,“是媽媽不好,都是媽媽不好啊,安平……”
“當然是你不好。”景曦看著景嫿的樣子,心裏是說不出的痛快,“如果不是你的話,這個孩子也不會受這樣的折磨。景嫿你記著,到了陰曹地府,可得好好的給你孩子賠罪!”
說著,她目光一狠,高高的舉起了手裏握著的尖刀。
“不!”景嫿撕心裂肺的大叫了一聲,然後整個身體拚了命的撲了過去。
但是,她到底離景曦和景安平還是有段距離的。
那把刀落下的速度極快,快到她無比的希望把景安平換成自己。
“額!”小小的孩子皺起了眉頭,嘴裏發出一聲隱忍的悶哼,滿臉都是痛苦的神情。
“哈哈哈哈!”景曦大笑出聲,將刺進景安平右肩的刀狠狠抽出。
鮮豔的血從傷口處噴灑出來,有一些濺在了她的臉上、手上,還有衣服上。
那帶著些許溫熱的液體散發出腥味,卻刺激的她心裏頭更加的瘋狂。
有一種說不出的快感。
“瘋子!你個瘋子!”景嫿跑過來,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力氣一把推開景曦,緊緊抱住再次受傷的孩子,說出的話語語無倫次,“安平,安平,你怎麼樣?怎麼樣?媽媽來了,媽媽來了。媽媽來晚了。”
可景安平沒有力氣去回應,他小小的身板經曆了這麼多天饑餓和勞累,還挨了那麼多次鞭子,早已經是體力不支。如今又受了傷,能夠忍住疼痛不哭出來,還是得益於他一貫堅忍的性子。
而且,他不想讓自己的母親太擔心。
“誰說你來晚了?”景曦後退了好幾步才將自己的身子穩住,然後怒視著麵前一大一小的兩個人,“景嫿,你來的不晚,剛好可以跟你兒子一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