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男人的聲音緩緩響起,終是發生了變化,帶著與剛才極為不同的冰冷,不再是那麼假惺惺的溫聲細語。
景嫿清楚,這是他本來的樣子。
嗜血,陰冷,恐怖。
“我說我不要這個孩子。”她也學著他,冷著語氣將話語給重複了一遍,“盛祁言,不管你用什麼手段,我都不會留下這個孩子。”
她就不相信了,難不成這男人為了留下孩子,還能把她的肚子刨開嗎?
況且刨開也沒用,現在這個孩子才將將形成,取出來也隻是一團胚胎而已。
如果不是因為她的生理期一向都不準時,她怎麼可能不及時發現這孩子的存在?
所以,他的到來就是一個意外。
就算知道自己狠心,她也沒有辦法。
她別無選擇。
在景安平的身上她已經虧欠的足夠多了,不能再讓另一個出來受罪。
五年前的覆轍,她沒有辦法再重來一次,對於孩子亦是如此。
“景嫿。”盛祁言沉聲開口,說出的話頗有幾分咬牙切齒的味道,“孩子是我最後的底線。”
言外之意,是警告她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去觸碰了。
說不定哪次就真的惹怒了他,然後發生什麼不可挽回的事情。
可景嫿聽完,卻諷刺的勾起了一絲笑意,“真是沒有想到,你盛祁言的底線什麼時候竟然這麼低了?孩子……孩子要真的是你的底線的話,那你不是更應該放過我嗎?要是我一個過於激動,真的帶著孩子去死了,你豈不是又要後悔莫及了?”
她說出的每一句話都像是抹了毒藥的利刃,齊刷刷的紮在盛祁言的身上和心上。
疼的他的呼吸都狠狠的頓了頓。
這女人,真的是能在三言兩語之間把他激怒!
尤其是看到她現在這個樣子……長長的眼睫毛上尚且還掛著些許晶瑩的淚珠,臉上布滿了深一道淺一道的淚痕,可偏偏那張小嘴真的是怎麼都不饒人。
他看的心裏火急火燎的,想發脾氣卻又格外心疼。
“你不要這樣。”盛祁言用了極大的力氣克製住了自己,這才堪堪收回自己那些冰冷刺人的言語,“景嫿,我說了,我們好好聊一聊。”
他這樣的表現和說的話語,也算是給了雙方台階。
可景嫿就是不肯順著台階下來,隻學著他一字一句的模樣,毫不示弱的繼續說道,“那我不是也說了,我們沒有聊下去的必要了?”
現在想著要好好的聊一聊了?
當初,她那樣求著他的時候,這男人的樣子她永遠都忘不了。
強勢霸道,不由分說,根本就不給她機會!
那既然如此的話,她又為什麼要對他心懷寬容?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盛祁言做的向來好,她也學的不錯。
這樣想著,景嫿臉上的情緒變幻了好幾瞬,最終融為了那道冰冷,“盛祁言,孩子在我的肚子裏,要做什麼在於我不在於你。”
就算他想要逼著她留下孩子,她也會想盡辦法失去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