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嫿心想,可不就是這樣?
隻是保持著該有的禮儀,她麵上還是帶著一點淺淺的笑意。
然後,緩緩出聲答道,“盛家老爺子從來都是慧眼如炬,如今您又是這樣的身份,肯定是您說什麼就是什麼。如果您說不是,那我這樣的小輩也不敢說是。”
恭敬的話語,偏偏是在肯定那句‘你的意思,是我孫兒限著你了’?
盛家老爺子明顯是怔了一下,隨即便有些不悅。可剛才景嫿的一番話很得體,他一時之間也挑不出什麼錯誤來。
而且如果過分挑刺,倒顯得他這位年長者咄咄逼人了。
於是,盛家老爺子隻能是不痛不癢的說了一句,“你這姑娘,確實是不簡單。光這一張嘴,就足夠伶牙俐齒了。”
“多謝您的誇獎。”景嫿點頭,這話不管好與不好,她都選擇接受。
畢竟,她現在也沒有指望盛家老爺子會喜歡自己。
見她這樣子,盛家老爺子冷冷的哼了一聲,“這會兒是真的聽不出好賴話了?剛才那股小聰明勁兒,難不成都是處心積慮裝出來的?”
在他眼中,分明已經是將景嫿歸為了富有心機工於心計的一類。
景嫿倒是無所謂的展顏一笑,“我說話做事都是順從於心,隻要做到問心無愧就好。至於您說的那些形容,想必是跟我無關。我想,我從始至終都擔不起處心積慮這四個字。至少,比不上您的孫子盛祁言。”
“放肆!”一聽到有人說自己的孫子,習慣性護短的盛家老爺子立刻就不滿意了起來,“你當著我的麵這麼說,是真不怕我讓人把你綁起來?”
景嫿雖是第一次見盛家老爺子,但對他的過往也算是有所耳聞。
早些年,這位老者是軍區的一把手,英雄事跡更是數不勝數。
“這裏是法治社會。”景嫿緩緩開口,纖細的手指在麵前的咖啡杯上無意識的劃動了兩下。
今天她算是被迫跟盛家老爺子見麵的,對於任何事情都沒有準備。所以現下,麵對這個老人倒地是有幾分底氣不足,隻能用最笨拙的話語來自我防衛。
“如果您真的想讓盛祁言再上頭條的話,大可以用您的方式,我沒有意見。”
“景嫿,你覺得我來,會真的什麼都不做嗎?”盛家老爺子這會兒反倒沒有剛才的怒氣了,語氣愈發的平和,“我現在年歲已高,卻不代表我已經是個什麼都沒有用的糟老頭子了。有些事情,我的麵子還是能夠用一用的。”
言外之意,自然是說所謂的‘再上頭條’於他而言毫無威脅。
景嫿垂了垂眸,淡淡的掩去了眼底那些容易暴露自己膽怯的情緒,“那既然如此,早些天,您為什麼不出麵幫盛祁言消除那些言論?”
“那些言論對我的孫兒又不能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我何必多此一舉?再者說,祁言的能力我清楚,他不想要的東西,是絕對不可能再出現在這個世上的。”盛家老爺子的聲音鏗鏘有力,每一個字都落在景嫿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