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感謝你從小到大都那麼信任我。妹妹。再見。”
“王一心!”
開花就會結出果實,果實裏麵是白色的毒汁,用小刀割一下就會流出來,結成一小塊。爺爺說用它可以止痛和解除疲勞。但他最後卻用它結束了自己年老多病的生命。
我不會難過。
如果這樣都不足以解脫。
那些大煙塊阿安不是吃進去的,是和甘甜的黑啤酒一起喝下去的。那家新開的德國酒吧的黑啤酒,他聽說是甜的,怎麼喝起來覺得很苦。酒吧的小啤酒桶是打上蝴蝶結出售的。象節日一般新穎。啤酒桶的塞子可以輕易撥下來,再塞回去就象沒打開過一般。。現在那個啤酒桶也許還在街角的垃圾箱裏。
他喝多了,太興奮。他說他在我這裏總也找不到自己。感覺不到被人需要。
他太脆弱了,用這種脆弱傷害別人似乎也天經地義。
他喝多了。他說每個人的感情隻有一杯水那麼多,他已經用盡了。再也付不出來了。
可他都付給了我。他不能失去。
他喝多了。他說這所別墅的主人給了他要尋找的另一半生活。隻是一半而已,加上我才是完整的。
他太自私了,用這種自私拚接自己的生活。沒有人的苦樂會比他自己的更重要。
他錯的太離譜了,錯在當初不該招惹我,許下那麼多虛偽的諾言。
如果我的世界開始毀滅,就讓他一起消失吧。
“王一心!”劍橋車站上不停招手的眼鏡男生,響亮的聲音把周圍的目光都吸引過去。小豬張磊竟然沒變,這麼多年個子也沒有長高多少。“別走近我,我不希望看到你已經比我高。”
“沒有了。一樣高而已。”
“嗯。還好。算你聰明沒穿高跟鞋。以後和我在一起都不要穿。”
“我也不打算再穿。”
“怎麼國內的政策放寬了嗎。你們都來了英國。”
“還有誰來了?”
“我一個國內的新網友,昨天晚上給我留言也到了倫敦,奇奇怪怪的感覺……”
“她叫什麼?”
“原來的網名好象叫什麼櫻,現在改了名叫路漫漫其修遠兮……。對了我還給你準備了禮物。”張磊從口袋裏拿出一盤CD,“投你所好,我買了那些討厭鬼最新的專輯。這可是原版的,你在國內一定買不到。”
王一心很高興的樣子接過來。
“不過我可提醒你,別當著我麵聽他們的歌,也不要在我麵前說他們好。我可不怎麼喜歡這些人,男人搔首弄姿的就那麼討小女生喜歡嗎?……”
“你這是忌妒。”
“就忌妒怎麼樣。我長這麼大沒有一個女生喜歡過我。隻因為我長的不夠高大帥氣?她們為什麼不關注我考上了劍橋呢。”
“我一直以你為榮。”
“真的?”
“是的。在國內我經常對人說‘我有一個好朋友是劍橋生,真後悔當初沒有讓他當男友。’”
“真的麼!是拉,當初你就喜歡那個校草!瞧瞧他起的那名字就驕傲的不得了,俗不可耐。怎麼樣,現在後悔了吧。”
“真的不讓我在你麵前聽他們的歌嗎?可一到你那裏我就想先聽呢。”
“好吧,隻這一次。”
“以後呢。”
“不要太過份。”
“哼。”
“偶爾可以聽一下拉。別誇他們帥就行。對了,我已經在LloydsTSB銀行工作了,在計算機部門。一邊攻讀碩士研究生的學位。挺辛苦……。我想說的是你多留幾天吧,陪陪我。”
王一心望著張磊,這個和自己年紀相當的人還有一張孩子般純淨的臉,也許用不了兩年他就會考取博士學位,但她已經相信他可以永遠保持當年任性倔強又正直無比的小男生的本性。這些年在國外的成長過程沒有磨滅他率真的性格。
“我不回國了。就一直留在這兒陪你吧。肯收留嗎。”
“啊,好啊。真的,好啊。我可以養你的。我租的小屋不算大,但你可以隨便布置,我的薪水,我算算,可以養得起……真的。這些年我挺孤單的,總想起我們中學時候的事。你愛吃奶酪冰淇淋,這邊很正宗。你要什麼,我真的養得起……。”
綠蔭下的街道飄著青草的氣味,兩個人越行越遠。前方,英國鄉村氣息的劍橋城建築群,象水墨畫一樣古老而典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