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宗鶴莞爾,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尖:“沒錯。”
我們正說話間,人群自動讓開一條道,四名三十多歲的男人朝我們走來,幾人眉宇間都有些相似,氣質上與席宗鶴也有種說不出的想象。
“小鶴!”為首一名男子我有點印象,我在醫院裏見過他,是席宗鶴的一名堂兄。
“大哥。”席宗鶴衝他點了點頭,態度還算溫和,沒什麼抵觸情緒。
對方上前一把抱住席宗鶴,激動地拍著席宗鶴的脊背:“你終於肯見我們了。”
幾人將席宗鶴圍住,逐一與他擁抱寒暄。
忽然我的身後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這不是夭夭嗎?”
夭夭一下笑開來:“馮叔叔!關叔叔!”
我轉了個方向,發現馮安和關單就站在我身後,兩人也是穿著整整齊齊的西裝西褲,造型半點不敢出格。
馮安將手裏的酒杯遞給關單,衝夭夭伸出手臂道:“來給馮叔叔抱抱!”
夭夭熱情地張開小手,撲進了馮安懷裏。
馮安抱住小姑娘,還故意身子往下沉了沉,接著滿臉憂心地對懷裏的小姑娘說:“夭夭啊,我怎麼覺得你好像又重了呢?”
夭夭聞言撅了噘嘴:“李嬸嬸說我在長身體,胖點是正常的!”
馮安拉著她的小手,一本正經道:“可你看看你手上,小窩窩都出來了。”
夭夭用力張開五指:“我一直就有小窩窩的呀。”
關單舉著兩個酒杯,滿臉笑意看著這一大一小互動,發自內心地感歎道:“明明夭夭和小鶴長得那麼像,照理我們都該免疫了,可她怎麼就能這麼可愛呢?”
端著酒水飲料的侍應生從身旁走過,我從他托盤裏順了杯香檳,非常不要臉地回道:“因為夭夭性格像我。”
關單看了我一眼,又去看不遠處的席宗鶴,最後不得不承認:“有點道理。”
馮安不知和小姑娘說了什麼,兩個人在那裏笑得特別大聲,馮安緊緊抱著夭夭,整個人都洋溢著父性的光輝。
“夭夭做我的女兒吧?哎呀搞得我好想也去生個女兒啊……”他一臉癡笑,抬頭看向關單,“阿單,我們也去美國代孕兩個孩子吧?”
關單古怪地挑了挑眉:“不了,你自己去就好。”
就在這時,人群隱隱傳來一陣騷動。
我們不約而同停下交談,看向引**動的中心。一名年逾耄耋的老先生,坐在輪椅上被護工推了出來,停在了席宗鶴麵前。
老人與席宗鶴對視著,一開始誰也沒出聲。周圍的人都看著他們,我相信他們也覺得尷尬,但仍舊沒有人敢貿然打破這出沉默。
最終,還是席宗鶴垂眼叫了對方一聲:“爺爺。”
老人原本麵無表情,甚至有幾分嚴肅的麵容頃刻間鬆弛下來,透出些許慈愛。
“回來就好。”
這裏是一家五星級酒店,並非席家任何一座宅邸,可他似乎已經認定,來參加這場壽宴便是說明席宗鶴願意“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