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傳報的,最近她好象和某一位身份不明的男人交往著。”富管事不敢喘氣了。
果然,在這話出來後,屋裏的氣氛瞬間就淡斂了許多。
“身份不明的。哼……找個機會試探一下。若是此人還行,就……讓她們成親吧。”
富總管抬頭不可思議地看著皇上,“這,皇上你不是說過……不讓她再找人……”
皇上抬手,“她也不容易啊。曾經,她和朕在一起的時候,也曾經隱晦地提過,這一生最想要的,就是一場豪華的婚禮。朕和她的身份擱在這兒,她想要的,我給不了她。與其一直糾纏下去,不如斬斷。當斷不斷,最終隻能害人害已。罷了,下去罷,我與你一個閹人說這些感情事兒做甚。”
富總管抹汗。皇上,你這樣是鄙視殘疾人知道不?俺還沒入宮的那會兒,也曾經肖想過隔壁的小寡婦好麼。俺那會兒也是有衝動的好麼,你這麼打俺臉,這樣真的好麼……
落雪居,陳念然悠哉地喝著茶,含笑看著不遠處還在燒水的男人。
“周傲軒,我發現你越來越壞了呀。”
“娘子,為夫怎麼就壞了?哦,我知道了,女人說男人壞,這是在變相地誇獎,說他晚上的表現還算不錯,可是如此?”
看著男人曖昧的眼神,陳念然嗆的。
“咳,我不是說這個。男人正經點兒,我有點好奇,你是怎麼把那個李仁說服了的?”
“人在這世上,無非就是圖一個利和名。一個江湖怪醫,隻要針對他的怪異愛好,有何不能說服的?”
陳念然屁顛顛地湊到他麵前,為他捏肩膀捶背的。“是是,我家相公最棒了。居然學著為妻前段時間收伏江湖怪人的那一套。其實,這怪人之所以怪啊,他們確實是有一定的特殊的愛好。在我們那個時代呢,這種人就是科學試驗瘋子。
這位李仁,想來也是個愛好研究某種東西的人。相公你還是太棒了,暗地裏說服了這位李仁,最後假意讓我服下那些藥,再在那幫人麵前演上一出戲,便成功讓他們以為我是真的被控製了。哈哈誰能猜測出,咱家相公布下的網,其實是要網著後麵的操縱者。隻要這一次事成,咱們就可以高枕無憂了呢。”
周傲軒挑眉,捉住她手,在手背輕輕地親了一個。
“可是,為夫還是不察,讓你中了那種破蠱。”
提到這蠱毒,周傲軒的眉蹙緊。
捏著陳念然的手,也略有些用力。
“不怕的,我這不好好的麼。李仁和師爺這不正在抓緊時間提煉藥物麼。咱們隻要再等一段時間,肯定會好的。那個周若苑你打算怎麼處理?還有,最近江湖怪士來到寒城的人越來越多。再這樣下去,咱們寒城不會被這些怪人打拚的傷亡慘重吧。我可不想咱這兒成了鬥爭中心點。”
周傲軒搖頭,“不會,這一點夫人且放心。皇上當年交來的差事,真是煩人啊。還好這一切都要結束了。”
說著,把小女人摟到懷裏,周傲軒幽遂的眸色緊盯著窗外。
風起,一股淡淡的寒氣襲來。懷裏的人兒往他麵前更緊地偎依了一下,溫雅如風的臉上,有著淡淡的寵溺,雙手用力,摟著懷中的人兒。“夫人,明天咱們去看戲去……”
“看戲哦……可是相公我好冷……”
每次蠱毒發作的時候,全身至寒就罷了,心髒的地方更是如有萬箭穿心。萬蟲咬噬的苦楚,令她全身繃緊。
周傲軒用力咬緊了唇,血,一滴滴地滴落。
隻有陪著她一起痛,才能提醒自己犯下了多大的錯誤。
若是早一點動手,何至於讓然然受這般折磨……
自責,愧悔……
所有的一切都於事無補。
一滴血淚滴落在陳念然臉上。
痛楚中抬頭,看著不斷滴落的水,陳念然忘記了痛楚。
心,驀然一緊,“軒……”
周傲軒趕緊抹去眼淚,含著寵溺的笑柔和看著她。
“嗯,我抱你去屋裏烤火。”
接近夏天的時節,卻因為身體的原因還得取暖。
陳念然伸手撫觸著他略有些胡段的下巴,眼裏劃過痛楚。
“軒,別怕,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女人,你瞎想些什麼?這一世,哪怕你上天入地,你也是我周傲軒的女人。”
男人幾乎是吼出聲來的。
摟著她的手,更加用力。
似乎,怕一鬆手,懷裏的人兒便會悄然失去。
萬箭穿心。
著實的痛楚,陳念然無力地哼哼出聲。
摟著男人的脖頸,唇輕輕碰在他唇。
“給我一點溫暖,男人,不怕的,我們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