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琉璃將柳薇洛丟下,開著柳薇洛的車走了。
她要趕緊去找祁琛救他,或者說去救白雲揚。
對於柳薇洛和祁琛的愛情糾葛,她並不想深究。依照柳薇洛所說,白雲揚支開她將祁琛帶走,如果她再晚一點,恐怕祁琛真的就要沒命了。
其實她也很奇怪,依照祁琛的謹慎風格,怎麼會輕而易舉地被白雲揚給騙到這邊。然後下手,他身邊的人呢?都死絕了嗎?
應該不至於,至少他身邊幾個保鏢她是一直知道的,絕不可能丟下他一個人。
但是現在無論如何,他都要先找到祁琛再說。
不過按照柳薇洛的說法,她沿著線索找過去,卻隻在那裏看到白雲揚。
"你還是找來了,"白雲揚蒼白著臉道。
殷琉璃狠狠地蹙了蹙眉,冷聲質問:"祁琛呢?"
"陳少帶走了。"白雲揚說:"這是我當初答應過他的,不會食言,人交給他,是死是活,都由他做主。"
說完停頓片刻,又歎息一聲說:"我把手機留在周易那裏,就是不想因為你而影響到我。幸好,沒有出大亂子,不過周易還是聯係到我,說你流產。當時我嚇得心都要跳出來了。但是很快他又告訴我,你跑了,我就知道你又騙了他們。不過知道你是在騙他們,我心裏還是很開心的。畢竟,你的身體無恙。"
"你不用說的這麼好聽,好像很關心我似得。如果你真的關心我,就不會這麼做。"殷琉璃說。
白雲揚閉了閉眼睛道:"不管該不該做,也都做了。雖然我知道你現在很氣,但是我也不後悔。璃兒,我知道我這樣做讓你失望了,但是想到你我被迫離開,我就真的恨極了祁琛。那樣的事情,我不允許再發生一次。"
"是,我們不會再發生一次被迫離開,這一次,我要主動離開你。"殷琉璃冷笑一聲,轉身就走。
白雲揚急切道:"你要去救祁琛嗎?已經晚了,這個時候,他已經死了。"
"我說過,你不了解祁琛。"殷琉璃說完便走了。
白雲揚很想留住她,但是他也知道,他留不住。
再一次看著她背對著自己漸漸離開,越走越遠,仿佛再也觸碰不到。白雲揚的心再一次撕裂般地疼痛起來,可是這一次不是因為別人,是他逼著她走。
但是他做錯了嗎?
想到祁琛跟他說的那句話,他說:"你這樣做是對的,隻要我還活著一天,總有一天我會帶走小璃兒。她是我一手養大,看著長大的人,生要做我的人,死也要做我的鬼,這是她一輩子逃不掉的命運。"
他聽到這番話,真的恨極了。
恨不得親手殺了祁琛。
他的琉璃,憑什麼生死都要做他的人?
可是他最終忍耐下來,看著祁琛冷笑說:"但是和她結婚的人是我,和她纏綿恩愛的人是我,接下來和她要度過一生的人也是我。祁琛,你輸了。從一開始就輸了,你卻還不自知。"
果然,祁琛的臉色就變了,變得十分難看。
那一刻他的心情出奇的好,聽到周易跟他說殷琉璃跑了,他也沒有生氣。
而是靜靜地在這裏等她過來。
他知道,她一定會找過來的。
她打他也好,罵他也好,哭一場也好,鬧一場也好。
隨便她。
隻要她高興不生氣,隨便她怎樣。
可是她卻走了,說這一次是她主動離開。
白雲揚再一次懷疑起自己的決定,他是否做對了。
殷琉璃沒有了線索,不知道陳少會將祁琛帶到哪裏。
就憑她這麼找,也許等她找到祁琛,也就是一具屍體。
不過不管怎麼樣,她還是要試一試。
努力想了想陳少會把祁琛帶到什麼地方,最終,想到一個去所。
果然,等她到了那邊,看到有人在樓下巡邏。
殷琉璃知道,陳少為了保險起見肯定會派人在下麵守著。不過這也說明了一件事,祁琛還活著。
但是怎麼救祁琛出來就是個問題了,她一個人單槍匹馬地闖進去容易,離開也容易。可是想到帶走祁琛就難了,這個時候的祁琛。一定不是全須全尾。
看來,隻能求他幫忙了。
殷琉璃咬了咬牙,也不管這件事會不會牽連到白雲揚了。誰讓他擅作主張,做出這樣大的事,如果真有牽連,應該也不會大,讓他受受教育也好。
殷琉璃打電話給安然,跟他簡要說了這邊的事。
果然,安然一直在追查陳少的事,聽到她的密保立刻趕過來了。
警察一來,這些人都慌了。
殷琉璃趁著人仰馬翻的時候跑進去,打暈了看著祁琛的人,然後將祁琛放下來。帶著他就藏在這棟樓裏消防通道裏。
兩個成年人躲在一個小小的消防通道,可想有多憋屈。
不過外麵是警察,他們也不敢暴露。
果然祁琛傷痕累累,但到底是吃過苦的人,雖然已經很多年沒有吃。但還是硬咬著牙蜷縮著,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直到外麵沒有了聲音,祁琛才敢大喘息。
殷琉璃說:"還不能出去,剛才我沒有看到陳少,估計他不在。警察來過一遭他肯定還會再來,希望安然這次能抓住他。"
"抓住了他,你那個男人也好不到哪裏去。"祁琛冷笑說。
殷琉璃瞪了他一眼道:"不用你提醒我,不過他也不傻,一開始就做的很幹淨。即便是抓住陳少,也不可能牽扯到他身上。倒是你那位柳小姐估計就麻煩了,很多事情都是經她的手,之前我還奇怪,她也不傻,怎麼甘心被白雲揚利用。原來,她也不過是利用白雲揚,想要把你弄到手而已。我就奇了怪,你和她是從什麼時候有過一段?這期間,你還說愛我愛的要死要活吧!"
殷琉璃忍不住諷刺。
心裏倒不覺得難受,她又不是那種別人不愛她了就失落的人。她有了白雲揚,也不在乎祁琛還愛不愛她。
其實,她更希望祁琛不要愛她,這樣雙方都好過些。
"我可沒有愛她,這件事是個誤會,誰知道她會這樣。"祁琛語氣不好地說。
殷琉璃看不到他的臉色,不過估計如果看到的話,他的臉色應該也好不到哪裏去。
殷琉璃勾著唇笑了笑說:"還不是你到處留情,招惹桃花債,活該。"
祁琛氣的擰了她一把。
殷琉璃反手打過去:"你還擰我,很疼的知不知道,從小擰到大。"
"是呀,還準備擰到老,可惜半路被人截胡了。"
"活該。"殷琉璃又罵了他一句。
突然,他們聽到腳步的聲音。
殷琉璃連忙"噓"了一聲,黑暗中和祁琛對視一眼。
祁琛是受了傷了,仗著自己受傷,心安理得地往後推了推。這是打算如果有事就讓殷琉璃衝上去啊!
殷琉璃歎息一聲,往前挪了挪。
這或許就是她現在不喜歡祁琛的原因吧!
和祁琛在一起,有危險她上,有困難她衝。
可是跟白雲揚在一起,如果是這個情況,白雲揚一定將她護在身後。
衝鋒陷陣多年,她也是想做一個被人嗬護的小公舉啊!
"老大,是我。"外麵是熟悉地聲音。
殷琉璃鬆了口氣:"是你的人。"
"扶我出去。"祁琛說。
殷琉璃翻了個白眼,扶著他出去。
兩人從狹窄的消防通道出來,一出來就看到祁琛的幾個保鏢都在外麵,還有陳少也在。
殷琉璃的眼珠子轉了轉,看著被抓住的陳少哼笑說:"沒想到,你居然會被反抓了。"
陳少憤恨地瞪著殷琉璃:"所以報警是你報的嗎?你這個可惡的女人,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你是害了白雲揚。枉費他那麼喜歡你,你到最後還是吃裏扒外。"
"殺了吧!"殷琉璃說。
祁琛看著她。
殷琉璃笑了笑道:"這樣的人留著就是後患,現在殺了是以絕後患,這個道理你該不會忘了吧!"
"可是這是在內陸,我要是殺了他,以後我可就不能來這裏了。"
殷琉璃笑著說:"你來一趟被人搞成這個樣子,你以後還好意思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