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對於她出軌的事，你是怎麼看的？"殷琉璃問。
顧夢娟蹙眉，好一會才說："那個男人我見過，的確是個很優秀的男人。其實那時候，大哥已經找到應雪芝，跟對她冷落起來。她移情別戀，倒也不稀奇。"
"所以你也是相信的，對吧！"
"不是我相信，是她親口承認，又有親子鑒定的證據在，我不得不相信。"
"好吧，我們換個話題，還是說我母親和應雪芝的事。"
顧夢娟點頭，又繼續說："我知道你母親和那個男人的事，雖然很傷心，但是我不想恨她。我知道，她也是逼不得已。我求父親放過她和那個男人，讓他們遠走高飛。但是一開始，你母親並不同意，直到大哥帶著應雪芝回家，硬逼著她離開，她才同意帶著你們姐妹倆走。其實她是被逼著和那個男人離開的，但是為了讓大哥和承衍死心。她留下一封信，裝作主動跟他離開。這也是大哥很憤恨她的原因之一，她走後大哥還去找過她，但是被父親阻攔了。之後，大哥就沒有找過了。承衍長大後倒是找過，不過大哥和父親都阻攔他，也就一直沒有找到。"
"您對我母親和應雪芝的過去知道多少？"殷琉璃又問。
顧夢娟搖頭："知道的不是太多，直到後來大哥帶回應雪芝，我們才知道原來應家是有兩個女兒，雙生子。其實之前應家一直對外宣稱，隻有應雪凝一個女兒的。誰能想到，居然是有兩個。我因為好奇，這才問了大哥和你母親，然後知道一些應家的隱秘。這件事情，其實是應家一個不成文的秘密。聽說，應家之前遭受過詛咒，應家的一位先人曾經犯下過一個錯誤，然後被仇家詛咒。詛咒他們應家會生下雙生子，但是一個是天使，一個是惡魔，惡魔終將毀了應家。應家的先人就很害怕，結果第二年她的妻子生孩子，果然生了雙生子。那位應家的先人就更加惶恐，於是請教一位大師求解方法，大師說隻有殺死一個，才能化解。於是那位應家先人就把其中一個弄死了，對外宣稱隻生了一個。而每一代，他們都會生一對孿生子。有的是女兒家生，有的是兒子家生。但是不管是哪一邊，都會殺掉一個，留下一個化解危機。"
"可是我母親和應雪芝都活下來了。"殷琉璃說。
顧夢娟點頭："當初聽說應家老太太是執意要殺死一個的，但是你的外公外婆他們不舍得，就將其中一個藏了起來。藏起來的那個，就是應雪芝。聽說她之前將你關在應家的地下室，那個地下室之前就是關她的地方，她從小到大。就生活在那裏。"
殷琉璃蹙眉，怪不得應雪芝如此歇斯底裏，如果是一直在那種地方生活，也就難怪。
不過……。
"既然她一直被關在地下室，又是怎麼認識顧偉明的。"殷琉璃好奇問。
顧夢娟說："這件事就說來話長了，我也是後來聽大哥說起才知道。"
"所以，到底是什麼？"
"你的外公外婆雖然不舍得殺掉自己的一個女兒，但是，卻也不敢將她放出來，怕她會毀了整個應家。但是你母親卻是個心軟的人，她知道這個妹妹的存在後，便經常去看望她。到了十二歲的時候，甚至偷偷跟她互換身份，讓她可以出去看看外麵的世界。你的外公外婆一直不知道這件事，直到一件事情發生了，他們才意識到應雪芝跑了出來。至於什麼事我也不知道，總之，那次之後應雪芝再次被關起來。再然後應該你母親又心軟，放了她一次，那一次她就認識了大哥，和大哥度過了幾天美好的生活。被你外公外婆發現後，於是就將她抓回去。
後來大哥去應家求親，應家自然是願意的，但是卻沒有將應雪芝推出來。而是交出應雪凝。不過當時我們家反對應家那樣的人家，就讓大哥娶了承衍的母親。後來大哥不甘心總是偷偷跑去找你母親，你母親是拒絕的，為此還去找過承衍的母親，希望她能管教她的丈夫。承衍的母親之所以會難產，恐怕也和當初孕期情緒不穩定有關。總之，承衍的母親難產死了，臨死前將你母親叫到身邊，希望她能照顧好她的兒子。你母親答應了，這才和大哥結婚。
後來聽說，她私奔的那個男人，也是婚前就認識。所以，直到應雪芝出現，大哥才明白，他婚後去找的應雪凝，並不是他初戀的那個應雪凝。怪不得當初應雪凝拒絕他，他以為是因為他結婚的緣故，原來從一開始就錯了。"
"既然如此，那也是他自己發了錯，憑什麼將過錯算在我母親頭上。"殷琉璃氣憤道。
顧夢娟說："話是這麼說，可是當初答應結婚的是你母親。明知道她不是那個人，卻還冒充應雪芝的身份，我大哥憤恨就憤恨在這一點。他說你母親明明有機會說出真相，可是幾年的時間，都不曾說過，她就是貪圖顧家的權勢。"
"那我的外公外婆又是怎麼過世的？"殷琉璃問。
顧夢娟說："應雪芝逃出來後，你母親就帶著你們兩個離開了。然後，傳出死訊。你外公外婆聽聞消息，傷心欲絕。外公中風不久後去世，外婆也漸漸神智開始錯亂，沒多久，也過世了。"
"嗬，看來應雪芝還真是應了老祖宗的那句話，就是魔鬼轉世。"殷琉璃嗤笑說。
顧夢娟道："其實她也是個可憐的女人，父母過世後，應家就真的沒什麼人了。原以為大哥會跟她相親相愛，從此以後過上幸福的生活。但是沒想到，兩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聚多離少，大哥更是將她安置在外麵，一年也難得去幾次。不過她有事情，大哥還是會盡力維護，大哥一直覺得愧對她，你的事情，也就不能怪大哥護著她了。"
"所以您是在為他辯解，希望我能原諒他嗎？"殷琉璃哼笑問。
顧夢娟深吸口氣，緩緩說："不是，我是在為你說話。我知道你氣、你恨。可是這些事情都是有原因的，你現在跟整個顧家對起來，又何必？大哥說，他想將你驅逐出京城，他是真的能做到的。但是我不想，不管你是不是顧家的孩子，從你母親那邊，我對你就是有感情的。我希望你能收手，你母親已經死了，你的姐姐也死了，你就應該替她們好好活下去，過自己的生活。你現在叫琉璃是吧！我希望你能幸福。"
顧夢娟說的十分誠懇真誠，眼神溫柔地看著殷琉璃，她沒有半點虛情假意。
不過，可惜。
殷琉璃哼笑，看著顧夢娟緩緩說："多謝您的一番好意，我明白，您這麼做都是為了我好。可是在這個世上，不是一加一就能等於二，我知道，在你看來，我渺小如灰塵，顧家如同一棵龐大的大樹，灰塵又怎麼能和大樹抗衡，不過最終會化為大樹腳下的一粒塵埃。"
"你能明白就好，你做的這些事，我會幫你善後，和你丈夫離開京城吧！"顧夢娟聽她這麼說，以為她已經聽進去了自己的話，不禁高興道。
但是沒想到，很快殷琉璃又說："可是即便我是灰塵，也是帶有腐蝕性的。您的一番好意我心領了，但是我不能接受。"
顧夢娟："……"
"你這個孩子，怎麼這麼倔強？"顧夢娟生氣道。
殷琉璃聳肩："我也沒想過我會這麼倔強，或許，應家的那些詛咒，惡魔就是我吧！既然我和應雪芝都是惡魔，那就看看誰到底更惡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