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慌忙跟上去。
林芝芝跟瘦猴被帶回來後,一直神誌不清醒。瘦猴則是徹底情緒崩潰,要不是被綁著不能動,他差點就跟眼前的女人拚了命,他怎麼也沒想到,他隨手接到的一個單子竟然會丟掉命。
兩人都躲在牆角瑟瑟發抖,突然聽見老舊的樓梯傳來吱呀吱呀的聲音,緊接著便聽見一陣皮鞋敲擊地麵的聲音,讓他情不自禁毛骨悚然。
他抬起頭眼神驚恐的看著聲音的方向,直到看到來人後,一顆心徹底跌入了穀底。安烈垂眸眼神冰冷的看著地上猶如螻蟻的兩人。
瘦猴拚命的掙紮,嘴裏不斷傳出“唔唔”求饒的聲音。安烈抬手示意,季風上前摘下他嘴裏的破布,他瞬間匍匐在地,跪倒在安烈麵前:“先生,饒了我,求求您,饒了我吧,都是她!”瘦猴指著牆角神誌不清的林芝芝,懇求道:“我都交代,是她給了我們200萬,說讓我們先奸後殺……”
他話還沒說完就見麵前的男人眼神一沉,慌忙改口:“我什麼都沒做啊,是她打的的那位小姐,先生,您饒了我吧。”
安烈聲音近乎冷酷道:“她求你們的時候,你們可想過放過她。”
瘦猴嚇得渾身抖得跟篩子一般,口中不斷囈語:“我真的什麼都沒做,求求您,求求您……”
安烈看著麵前的男人不斷嘭嘭的磕著頭,很快額頭便鮮血淋漓。不夠,不夠,就算是把麵前的人千刀萬剮也難泄他心頭之恨!
“打斷他的四肢,掉到海裏。”
“是。”季風招來兩個黑衣人,塞住瘦猴嘴後便將人拖了出去。
安烈走到林芝芝麵前,見她眼神恐慌的往後退,口中不斷囈語:“別殺我,別殺我……”
他微微伸手,身後的人很快遞上一根鞭子,仔細看會發現這根鞭子上還帶著2寸來長的倒刺。
季風將鞭子遞給他後,後退半步。安烈亦步亦趨的走到她麵親,揚手狠狠的揮下,不出意外,女人痛苦的聲音很快傳了出來,守在門外的黑衣人紛紛抖了抖,愈發全神貫注的盯梢。
良久,季風握住安烈的胳膊道:“先生,夠了,再打下去就沒命了。”安烈掙開他,微微吐出胸口的一口濁氣,將鞭子扔在地上冷冷道:“我要讓她活得狗都不如。”
季風一怔,見他離開後,看著地上血肉模糊的女人,全身上下近乎沒有一絲完整的皮膚,暗暗覺得解氣。
他招來一個黑衣人吩咐道:“先生的吩咐你也聽見了,記住,先生的意思是別讓她死了。”
黑衣人點點頭。
季風這才轉過身快步跟上依舊走遠的安烈。
安烈走進屋內後,就見阮舒雅睜著眼睛,呆呆的盯著某處。他心中一動,慌忙上前:“你醒了。”
他看著床上的女人仿佛受到了驚嚇一般,瞳孔漸漸帶了焦距,卻仿佛不認識他一般,猛地往床頭縮著,口中更是不斷囈語:“不要過來,你不要過來。”
安烈麵色一怔,害怕她蹭到傷口,上前拉著她的胳膊,沒想到女人失控的尖叫出聲:“放開我,你走開,走開!”
門外的顧正聽見動靜,慌忙走了進來,臉色難看的對安烈道:“安先生請你出去,我家小姐現在受不得刺激。”
安烈卻仿佛沒有聽見他說的話一般,強硬的攥住阮舒雅的手腕,將她帶進懷裏,緊緊箍著她:“阮舒雅,你看看我,我是安烈。”
懷中的人聽見他的話,漸漸安靜了下來,眼神緊緊盯著麵前的男人,許久之後猛地環著男人脖子,哭訴出聲:“你為什麼現在才來……”
顧正打量著屋內的兩人,半晌見阮舒雅似乎情緒穩定了,尷尬的又退了出來,打算去找傅恒。
“你,你知不知道,我,我有多害怕……”女人帶著哭腔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傳來,卻像錘子一樣敲擊在他心口,而後攥著他衣襟問道:“媽媽呢,媽媽呢,我看到媽媽流了好多血,我要見媽媽!”
安烈緊緊擁著懷中情緒崩潰的女人,輕輕拍著女人的背安撫著,一聲又一聲的安慰道:“沒事了,媽媽很好,在休息,你乖乖的,等你好了,我就帶你去見她好不好。”
懷中的人漸漸安定下來,卻怎麼也不願意鬆開他。安烈心中湧起一股酸澀的滋味,這種被人需要的滋味讓他心中柔軟一片。
他動作笨拙的拍著她的悲猶如哄著一個受了驚嚇的孩子。突然覺得手心濕膩一片,他攤開手掌一看,才發現手心的鮮血。他一驚,順著視線往下一看,果然看到她身上白色的襯衣隱隱泛著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