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阮舒雅睜開眼揉了揉眼睛,驀地覺得腰間橫著一道手臂,她微微抬起頭,就看到安烈冷峻睡顏……
她一驚,連忙起身,誰知剛挪動,腰間便被一股力道拉回。隻聽男人沙啞著嗓子道:“陪我再睡會兒,昨天折騰了一晚上,很累……”
阮舒雅聽著男人疲憊的聲音,臉色微微一紅,僵著身子躺在他身邊。或許是昨晚兩人都沒睡好,不一會兒,安烈便覺得身邊傳來女人均勻的呼吸聲。
他睜開眼看著眉宇間一片平和的女人,歎了一口氣,輕輕鬆開她,轉身下了樓。
阮舒雅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到了中午,整夜做夢的她,並沒睡飽後的滿足,反倒身體疲倦不堪……
簡單的洗漱完後,她拉開房門後,腳步虛浮的走下樓。
蕭蘭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正要上去叫她,見她下來,忙上前問道:“阮小姐,你醒了?”
阮舒雅點點頭。
蕭蘭昨晚聽見她的尖叫聲就一直很擔心,若不是安烈事先跟她說過,她早就衝上去了。
阮舒雅下樓後,就看見客廳裏的安烈。
安烈也正抬頭打量她,見她滿臉的疲憊,忍不住皺眉。
“蘭姨,給她準備點吃的。”
“哎。”蕭蘭應了一聲,看了兩人一眼才離開。
阮舒雅走到桌旁坐下,兩人一時無話。
不一會兒,蕭蘭就端上了事先準備好的飯菜。
阮舒雅慢條斯理的吃完後,安烈起身走到她麵前:“如果沒什麼事,就去書房看文件,那些資料你需要盡快熟知。”
阮舒雅像個聽老鼠訓話的學生,乖乖點頭。
安烈看著她乖順的模樣,微微駐足,許久才道:“手機我先替你收起來,阮家那邊也替你打過招呼了,這段時間你不能分心,若是你想報仇,就好好準備打這張仗。”
阮舒雅點點頭,而後抬起頭,眼神中帶著懇求:“我想去看看媽媽,……”安烈一怔,他一直沒有告訴她,梁思旋因為腦部傷勢過重,可能一輩子也醒不過來了……
“可以,等你看完這些文件,我就帶你去。”
阮舒雅沒再說什麼,轉身去了書房。
兩人明明僅隔著一道牆,安烈卻覺得他們之間有著不可橫跨的溝壑。
他腦海中不斷回想著昨晚阮舒雅做噩夢時的囈語。
季風走進來時,就看見安烈正站在窗前悶聲抽煙。
“先生。”
“安家那邊怎麼樣?”
季風躬身道:“老爺子知道這個項目臨近招標,這幾個月卻忙著帶孫少爺參加各種股東會議和商務酒會刷臉,真不知道他什麼意思……”
安烈麵上一片冰冷:“哼,想從我手上奪權,也要問問我答不答應……”
季風沒好氣道:“就算他刷臉也沒用了,先生,您是不知道,老爺子拿著新一季度財務報告給他看,他竟然都看不懂……”
安烈撚滅手中的煙頭後,走向原本在書房的辦公桌後,拿起上麵的文件,心不在焉道:“你怎麼知道的?”
“是聽周揚說的……”
季風看著他心不在焉的模樣,小心翼翼的問道:“先生,你跟阮小姐……”
“她被綁架的那晚,看到我開槍了。受到了驚嚇,所以一直很怕我。”安烈盯著麵前的文件,眼前卻不斷浮現阮舒雅驚恐的眼神。
他猛地合上文件,季風被嚇了一跳。
季風沉默半晌才道:“先生,我知道您對阮小姐的心思,若是您真的打算好了,要不要跟她說明,至少要讓她有個心理準備,萬一被有心人利用……”
安烈眉間微蹙:“這件事我自有分寸,你先出去吧。”
季風心底暗自歎了口氣,躬身走了出去。
書房內毫不知情的阮舒雅,正專心看著文件,B市的秋天很短,坐了半天沒有活動,四肢便冰涼一片,她放下手中的文件,哈了哈氣,正打算的回房拿件衣服,順便倒杯水,就看見走安烈正好從隔壁出來個,兩人一時相顧無言……
沉默片刻,阮舒雅囁喏半晌才道:“我不是偷懶,隻是想去倒杯水……”
安烈淡淡看了她一眼,轉身走進書房內。阮舒雅無奈隻能跟著走進去,低眉垂手站在一旁,像是個乖巧的學生等著老師檢查作業……
安烈看著桌上的文件已經翻了小半,文件上還標注著看過的條文,可見看的人的確很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