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
藍瑾萱緊緊的縮成一團,已經過了一個小時,她始終不肯開口說話。
“警察先生,真的是夏洋對她圖謀不軌,她正當防衛。她現在受驚嚇過度,能不能先保釋?”穆芙爾急得團團轉,磨了半個小時,她的嘴裏都是苦的。
“不行,她涉嫌故意傷人,又拒不配合,二十四個小時後才能放人。”
夏家施壓,無論如何都要判藍瑾萱故意傷人罪,讓她把牢底坐穿,偏偏藍瑾萱又不配合,也沒有證據證明是正當防衛,警察們也很難做。
怎麼辦?看來夏家真的存心要搞死藍瑾萱!
咬著手指,穆芙爾不停的走來走去,不斷的盤算著該找誰幫忙。
就在這時,一個略顯狗腿的聲音響起:“顧總,您請。”
局長一邊擦汗,一邊小心翼翼的說,生怕哪句話不對得罪了這祖宗。
顧景修?!
仿佛看到了希望,穆芙爾猛地撲過去:“顧景修,你是明軒的好朋友吧?兄弟的老婆有難,你不會不幫吧?”
清冷的看她一眼,顧景修淡淡的“嗯”了一聲。
“那就好、那就好。夏洋那個畜生想對藍瑾萱不軌,被藍瑾刺傷了眼睛,這是正當防衛。但是都一個小時了,警察還不肯放人。”
“你幫我,不對,幫明軒把藍瑾萱救出來好不好?她都嚇壞了,不能再讓她一個人待著,否則會瘋掉的。”
她的話音未落,溫度就陡然降至冰點。
眾人下意識的打個寒蟬。
額頭的汗卻冒得更厲害,心裏叫苦不迭。
這又是哪裏來的祖宗?
沒看到顧總已經很生氣了,竟然還火上澆油,是怕顧總不敢嗎?
臉上結了一層寒冰,顧景修眉眼具冷,僅是一聲淡淡的“好”,就像是冰刀子一般直直的戳在在場人的心上,生生的疼。
然後,他起步繼續前進,連餘光都不曾分給旁人半分。
看到蜷縮成一團的藍瑾萱,他瞳孔猛然緊縮,濃濃的怒意和疼惜一起躍上眼底,形成複雜的光芒,讓人看不懂、猜不透。
“顧總,這就是藍瑾萱……”
“要你說?”顧景修冷哼一聲打斷局長的話,走到藍瑾萱身邊,聲是說不出的溫柔,生怕嚇著她了一般,“藍瑾萱,是我,顧景修。”
藍瑾萱遲緩的抬起頭,認清眼前的人,所有的恐懼和委屈都爆發出來,她緊緊的抓著顧景修的前襟,哭得像個迷路的孩子。
輕輕撫摸著她的頭,顧景修任由她將衣服抓皺、用眼淚鼻涕荼毒名貴的襯衫,低沉的嗓音帶著讓人安定的力量:“不怕了,我在。”
“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隻是想讓他離開……”
“我知道。”
“他的眼睛會不會瞎?我會不會坐牢?我不想坐牢,《千秋為凰》還沒拍完,我的夢想還沒實現,我還沒給瑾然看病讓他變回正常人……”
趴在那溫暖的懷裏,藍瑾萱絮絮叨叨的說著自己的不甘心和恐懼。
“你不會坐牢,有我在。”顧景修輕輕抬起她的頭,修長的手指一點點抹去她的眼淚,俊美的臉上滿是溫柔的笑,輕易就安撫了她那顆不安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