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悅心回頭衝君耀宸擠了擠眼睛:“我想勾引你。”
“嗬嗬,我喜歡楊貴妃,肥而不膩。”君耀宸話音未落就挨了宋悅心的白眼。
“你怎麼不長我這麼胖試試,就知道說風涼話,我要減肥,我要減肥,我要減肥!”喊完口號宋悅心鑽進被窩:“睡了,晚安!”
“不舒服就早點兒睡,我還有點兒事情做,待會兒來陪你。”君耀宸在宋悅心的額上親了親,然後掀開被子下床。
“去吧,別太晚了,熬夜對身體不好。”
“遵命老婆大人。”
入秋之後夜幕降臨得越來越早,孟悠遠送完最後一個快遞已經是夜裏八點,他騎著破舊的摩托車回到租住的小屋,準備把昨天沒吃完的饅頭蒸來吃,桌上還有昨天剩下的花生米和泡菜,他忘記收進櫃子,已經被老鼠弄得到處都是,不能再吃了,饅頭也被咬掉了一個角。
他累得已經沒有力氣出門去買東西吃,連澡也沒洗,一身酸臭的躺在了床上,隻有精疲力竭的度過一天,他才能真真切切的感覺自己還活著,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還要活著,沒有快樂,沒有希望,生活就是一灘死水,他就像偷吃東西的老鼠,躲在陰暗的角落苟延殘喘。
孟悠遠租住的平房沒有窗戶,他回去便把門打開透氣,不用擔心有小偷,因為他已經窮得連小偷也看不上。
夜色之中,一抹纖細的倩影走入他的小屋,身影被昏暗的燈光照亮,難聞的酸臭讓她一臉嫌棄的捂住了鼻子,看著躺在穿上的孟悠遠數落道:“你怎麼又不洗澡就睡了,我進門就聞到你身上的汗臭,快去洗澡。”
孟悠遠並沒有睡著,聽到夏雪凝的訓斥翻了個身,背對著她,破舊的木板床發出唧唧嘎嘎的聲響,似在抗議夏雪凝多管閑事。
“你還沒吃飯吧,我給你帶了燒鵝,糖醋排骨快過來吃。”夏雪凝本想把她帶來的東西放小飯桌上,結果轉身看到桌上一片狼藉,她連忙收回了手,又露出了嫌棄的表情,若孟悠遠沒有住在這裏,她斷然不會踏足這種地方半步,即將拆遷的房屋已經老舊得不能再住人,老鼠蟑螂才是這裏的常住居民,孟悠遠隻是一個過客。
孟悠遠不理會夏雪凝,閉著眼睛睡自己的覺。
“你肚子不餓嗎,每天那麼辛苦還不好好吃東西,你想把自己的身體搞垮是不是?”夏雪凝用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盯著孟悠遠的後背,她收起離開的念頭,拎著餐盒走到孟悠遠的身旁,床單髒得完全沒辦法坐,她隻能站在床邊,手伸進食盒拿了一個鵝腿出來,在孟悠遠的鼻子邊兒晃了晃:“今天的燒鵝很好吃哦,你快起來吃吧!”
短短幾個月的時間孟悠遠已經瘦得不成樣子了,眼窩深陷,連臉頰也凹了進去,日複一日的風吹日曬,他除了瘦就是黑,皮膚粗糙不堪,他似乎虐待自己上了癮,存心不給自己好日子過。
孟悠遠又翻了個身,拿後腦勺給夏雪凝看。
“你要這樣虐待自己我也不管你了,我走了,再見!”夏雪凝直接把外賣放床上,然後轉身往外走,到門口不由得放慢了腳步,她希望孟悠遠能說句話,或是動一動,可她什麼也沒有等到,走出孟悠遠的出租屋,潔白的月光曬在夏雪凝的臉上,將她眼角的淚花照亮。
她隔三岔五就過來看看孟悠遠,可他總是將她當空氣,不理不睬,沒關係,她可以等,有些人值得一生等待,孟悠遠便是她此生的劫數。
夏雪凝走後孟悠遠一腳就把她帶來的東西踢到地上,燒鵝排骨掉了一地,香味兒很快引來幾隻老鼠大快朵頤。
夜越來越深,喧鬧的城市並沒有因為夜色而沉寂,燈紅酒綠,觥籌交錯是這座城市不夜的風景。
秦政霆站在寬大的露台邊,以王者睥睨天下之姿看著這座城市,腦海中有一個念頭越來越清晰越來越堅定,他要娶周梓希為妻,不是一時衝動,而是深思熟慮之後做出的重要決定,他要和她一起看日出送日落,生兒育女,相濡以沫,燈火璀璨的城市,終於有一盞燈為他而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