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秋知道他一向說到做到,三年過去,他依然不改他的強悍和霸道。
真是霸權主義!
無奈,她隻好命令司機停車,司機百般不願,最後也怕那個看起來很瘋狂的男人失控的撞過來,靠著路邊緩緩的停下了車子。
七少技術性的把車子一橫,堵死了馬路,以防他們再次逃跑。
然後,他甚至不關熄跑車馬達,下了車徑直走到他們這邊。
司機不敢降下車窗,卻不料瘋男人直接掏出了一把槍,子彈上膛,黑洞洞的槍口指著他。
他甚至什麼都沒有說,隻是站在車窗旁冷然的俯視著他,一股強大的壓迫感壓的他快喘不上氣來。
“打開車門吧”秋秋渾身無力,還是舉起沉重的胳膊按下了車鎖,司機想阻止都來不及。
嘎巴一聲,車鎖打開。七少猛地拉開車門,一把把司機給拽了下來,“不想死,就給我滾遠一點!”
“你”司機剛要反抗,卻在收到秋秋的示意後,停住了所有的動作,走到不遠處觀察著這邊的情況,一旦這個男人要做出傷害夫人的舉動,他就會衝上來。
“你,出來!”七少冷聲命令車內的人,並收起了槍支。因為他不想用槍對著她。
秋秋力持平靜的走出車子,和他麵對麵站著。
起初,誰也沒有說話,他隻是盯著她看,那雙猶如著了火的眸子,透著無法撼動的執著。
她心虛的想移開視線,卻又不敢,深怕他從中自己躲閃的眼神中看出什麼來,但是這樣和他的視線膠著著,心跳隻會越來越快,渾身也開始熱了起來。
這是他們分別三年後,第一次這樣對視,第一次靠得這麼近,近的似乎能聽到彼此的心跳聲,神經也繃得不能再緊。
他的眼神越發的熾熱,仿佛一塊吸引力強大的磁鐵,其中複雜又糾結的情感,讓她甚至忘記怎麼呼吸。
她覺得自己完全被困住了,因七少深沉又執著的眼神而迷惑,實在無法理解他的執著是為了什麼。
他不是不愛她嗎,不是有了新的家庭嗎?為何還要不顧性命的追上來?或者隻是無法接受她騙他?
“秋秋!”七少突然開口,低沉的嗓音因無法克製的激動而染上一絲顫抖,語氣卻是那麼的肯定。
似乎害怕名字一叫出口,她就會消失般,他甚至不由的伸出手想觸摸她的臉頰
秋秋猛地回過神,條件反射的避開他的手,語氣平淡的道:“先生,不好意思,你認錯人了。”
七少突然沉下眸光,掩去眼底所有火熱的感情。
“我會認錯任何人,也不會認錯你!”冷聲說著,他上前一步,緊緊地抓住她的手,這雙和以前一樣冰冷的手。
終於暗暗鬆了口氣,她不是自己幻想中的幽魂!
不遠處的司機看到他的動作,剛要上前組織,秋秋立即衝他搖了搖,他又停住了腳步。
“先生,我不會跑掉,請你放開我說話好嗎?”七少的手心異常灼熱,牢牢的緊握著她,根本無法掙脫開!
她難得的果決冷靜,把所有的畏懼都掩飾了起來,心中一遍遍的告訴自己,必須一口咬定自己不是景嵐秋。
好不容易再次碰觸到她,七少怎麼舍得鬆手?可這會兒,他已經比剛才稍微鎮定了一些,思緒迅速飛轉,最後,隻得出一個結論,無論自己為她的假死有多憤怒,無論自己有多想抱她入懷,這會兒他都不可以表現出來,更不可以激進。
他緩緩的,一點點的鬆開了她的手,濃濃的不舍從脫離的指尖傳遞到她心裏。
她差點就失控的反握住他溫暖的手。
還好,是差點。
“先生,你到底有什麼事,快點說好嗎?我不想站在這裏喂蚊子。”
他凝視著她半晌,然後吐出四個字:“和我回家!”
語氣,堅定不移。
跟我回家?
這四個看起來稀鬆平常的字眼,在秋秋聽來,卻不知道該做何想,他的家是她的家嗎?
他的妻子,他的兒子,能把她當成家人嗎?
這三年國外的漂泊,加上十多年的孤兒院生活,她一直不知道有家是什麼樣的感覺,除了跟陸鋒生活的那幾年,她感覺到一點歸屬感之外,就隻有在她得知了自己有了七少的孩子,認命了,準備跟他一起生活下去的時候,漂浮不定的心才仿佛漸漸生了跟,在葉家紮根,在他身上紮根。
最後,好像紮的不牢的根,不得不連根拔起的時候,痛,原比想象中的還要劇烈還要長久。三年來日日夜夜噩夢糾纏,飛機場的那一幕,更是最讓她心碎的夢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