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咣!咣!拳頭與後背緊密接觸的聲音,在不算太寂靜的夜裏還是太突兀。

“你幹什麼?人家都不還手了,你別太過分!”路人早注意到這邊在吵架,隻是沒想到兩個女人才吵了一會兒,其中就有一個動起手來了,另一個不還手的任人打。

他們實在看不過去,立即走上前要拉開雲明燁。

“你躲開!”雲明燁喊著,用力甩開多管閑事之人的手。

現場瞬間變得很混亂!雲明燁叫囂著堅決不放棄又要抓蔚一涵開打,攔架的人吵鬧著推攘著雲明燁,而蔚一涵見狀又立即擋在雲明燁前麵,四周圍滿看熱鬧的人,樓上的窗戶也“哐”“哐”的一下開了好幾扇,鑽出不少人頭看著下麵。

直到蔚一涵抬起頭,勸架的人才看清挨打的是誰,不解的反問:“一涵,你怎麼不還手啊?”

蔚一涵推開其他人,“這是我欠她的。”

“可她在打你啊?”

“她不是真的要打我的,你們別管!”如果雲明燁真的想打她,使勁掄起手裏的皮包豈不是更好?

“你”

這時,一陣鈴聲響起,眼睛上還掛著淚水的雲明燁停下拉扯的動作,掏出放在包包裏的手機,“喂--”

手機那頭傳來吵雜的聲音,雲明燁豎著耳朵仔細聽了半天,點點頭:“行,我知道了,謝謝你告訴我他在你那!”

把手機收好,雲明燁瞪著蔚一涵,冷冷的說:“跟我走。”

“可是”

“你不欠我什麼,是欠振岩的。既然你還有一絲內疚,有一點良心,就該去看看你把他害成什麼樣!”

說著,不等蔚一涵回應,雲明燁一把抓住她,使勁往前拉:“走!”

蔚一涵有一百個心一千個心不願意去見雲振岩,雖然知道自己確實欠他的,該給他一個可以把傷害降到最低的解釋,但是,在這個世界上,她最不願意欺騙的兩個人,一個是媽媽,另一個就是雲振岩。

如今為了讓媽媽相信她嫁給淩不塵是出於自願,每天過得很幸福,已經對她說了上千個謊話。

難道,還要對雲振岩說上千個謊話嗎?再者,她很怕自己見到他,會對他造成進一步的傷害。

坐在雲明燁的車裏,兩個人都沒有說話。蔚一涵靜靜的看著暗夜中華燈點綴的大樓與街景,忽然覺得好孤單。

她的苦無處述說,沒人了解她的痛她的難,每一個人都怨恨著她。這樣的日子,到底什麼是個頭啊?

不久,雲明燁將車停在一家酒吧門口,腳步急切地朝酒吧裏衝去,蔚一涵的心霍的忐忑不安起來,加緊腳步跟在她身後。

推開酒吧門的瞬間,喧鬧的聲音迎麵而來。裏麵音樂震耳欲聾,除了屋頂的彩球閃著五彩的光芒外,整個酒吧隻有前麵吧台處才有幾盞照明燈。

這裏到底是酒吧還是舞廳啊?蔚一涵不禁自問,跟著雲明燁在瘋狂扭動腰肢的人群裏穿梭,費了好大的勁才走到吧台。

“振岩!”雲明樺一眼看到坐在吧台前的雲振岩,他正舉著酒杯,一仰頭,幾秒鍾的功夫,滿杯的啤酒就不見了。

雲明燁已經用最快的速度跑過來了,還是沒來得及攔下他。

蔚一涵吃驚的看著他,短短一個月不到,注意整潔的他此刻頭發散亂,衣服邋遢,原本的意氣風發也被形容憔悴代替,下巴尖細的嚇人。

他的麵前擺了三四個瓶子,手裏還抱著一個剛剛空掉的大酒吧。

“振岩,不要再喝了!”雲明燁一把奪過酒杯,“你”

“姐,你別管我!”雲振岩生氣的打斷她的話,並伸手要把酒杯搶回來。

“你到底想怎麼樣啊?頭幾天你喝就喝,我們不管你,畢竟遭受這麼大的打擊你很痛苦!可是,你不振作也該有個盡頭了吧。”

“姐”雲振岩語氣不好的喝道,瞪著她看了半天,發現她並沒有把酒杯給他的意思,轉頭衝一邊的調酒師喊:“再給我來一杯!”

“不許給!”雲明樺也衝調酒師大喊。

調酒師對這種情景早就見怪不怪,酒吧裏借酒消愁或者打架的人多了去了,隨意的聳聳肩,“我看你倆還是好好商量下是否要喝,我先放這邊了。”

“給我!是我付錢,我要喝酒,商量什麼?”雲振岩怒喝。

“雲振岩!”雲明樺叫他的全名表示她的忍耐達到一定限度了,“你有氣別衝酒吧撒。”

這姐弟倆吵架吵的,雲明燁完全忘了蔚一涵就站在一邊,直到雲振岩站搖搖晃晃起身要去拿酒,才發現不遠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