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混亂的葬禮回到家,雙胞胎卓凡和卓白推門走進屋子,一眼看到母親略顯滄桑的低著頭愣愣的坐在椅子上。
“媽——”卓凡輕輕喊了一聲,卓母才慢慢的抬起頭,好半晌才開口問道:“葬禮結束了?”
“嗯!”卓凡點點頭。
“是嗎?”卓母說的漫不經心,就好象根本不在乎死者,然而,臉上淡淡的悲傷表情還是泄漏了她的真實情感。
她站了起來,“我要去睡一覺,晚飯不用叫我。”
“媽——”卓白剛要說什麼,卻被姐姐給攔住。
卓凡衝她搖搖頭,看媽媽走進室內,才轉身說道:“讓媽自己呆一會兒吧,雖然她嘴硬,天天嚷著恨蔚家,可是我想,媽和我們一樣,早就把蔚家母女當成自己的親人了吧。蔚阿姨死了,她心裏一定也不好受!”
說著說著,她的鼻子又酸了,“媽明著把蔚阿姨當成敵人,其實,也許對她而言,蔚阿姨更是她的朋友也說不定。”
卓白點點頭,轉身朝廚房走去,而卓凡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掏出手機,盯著它看了半天,才按下一個號碼。
嘟——嘟——
“凡”
“哥,你什麼時候回來?我想你了。”
“凡,怎麼了?”手機那頭的聲音看似沉穩,卻帶著一點點的憂心。凡不是一個亂撒嬌的人,她這麼說,定有大事發生。
“哥蔚阿姨她死了!”這件事哥早晚會知道,卓凡不想瞞著他了。
電話那頭靜靜的沒了聲音,過了好久,“一涵她怎樣?”
“一涵姐病了。”
“我很快就會回來了。”
又經過一天的詳細檢查,結果還是很不理想。有的醫生說,蔚一涵得了及其嚴重的自閉症,有的醫生說,她是由於精神壓力造成了嚴重的精神問題,就是俗稱的精神病,又有醫生說,她的腦部病變了
總之,蔚一涵已經不是蔚一涵了。
可以這樣說,現在的蔚一涵和動物沒什麼區別,沒靈魂沒思想,靠著身體的本能活著,喂她吃東西,她會張嘴吃;讓她站著,她會一直站著;要是把她弄坐下來,她會一直坐著;躺著呢,就一直躺著,直到有人把她扶起來。幾天下來,臉上保持著一貫的呆傻模樣,眼裏毫無神采,不言不語。
葬禮結束後的第二天,從國外請來的頂尖精神科醫生坐著淩氏的包機終於到了,他們先是簡單的會診了下,然後頭湊到一起嘀咕嘀咕了半天,最後決定對蔚一涵進行電擊刺激。
電擊?淩不塵眉頭緊的不能再緊,“可以用別的方法嗎?”
“我們也是想刺激她的知覺活過來!”這是醫生的解釋。
最後,考慮再三,淩不塵還是同意了。哪怕蔚一涵好了,真的會打他罵他哭喊著要離開,他都不希望她保持現在的模樣。在一起生活的那幾個月裏,雖然兩人沒有說過甜言蜜語,每天針鋒相對,不斷的傷害,可他還是懷念。
懷念她眼裏的桀驁不馴,懷念她的尖酸刻薄伶牙俐齒,懷念她喝著又鹹又辣的湯也可以不動聲色的隱忍
站在治療室的玻璃窗外,淩不塵握緊拳頭,盯著室內醫生的動作。
醫生們準備好儀器,拿過電棒在蔚一涵的身上電了一下,可她還是睜著眼睛毫無反應。
醫生們互相看了看,加大電量,她仍然不給任何反應。
淩不塵的心越縮越緊,看到她即使被電擊也毫無知覺,心痛的恨不得是自己在被電擊。
再次加大電量,這次,電棒接觸到蔚一涵的皮膚,立即冒出一股煙來。
淩不塵的眼睛瞬間瞪大,眼見蔚一涵的皮膚白煙飄渺,醫生還要加大電量,舉著電棒就要朝她的身上戳去,他再也忍不住,“哐”的踹開門,闖進醫療室,咆哮著推開醫生們。
“淩先生,請您不要妨礙我們治療”
“治療個屁!我不治了!不治了!”淩不塵怒吼著,一把撈起蔚一涵,心疼的看著她紅腫的胳膊,伸手溫柔的輕輕撫摸。
“先生”
“都給我滾!”他暴吼!
媽的!這些慘無人道的變態醫生,是從事過審問間諜工作嗎,下手這麼黑!
“我們也沒辦法,她一直沒有反應啊!”一個不知道死活的醫生自以為是的解釋道。
“滾——”
“淩”變態的醫生還屬蒼蠅嗎?
“滾!”淩不塵轉過頭來,俊美的臉上布滿殺氣,眼神淩厲盯著他們,嚇得不知見過多少死人的醫生們冷汗直流。他咬牙切齒的用英語流利清晰的道:“三秒內還不消失,就等著下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