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不塵被蔚一涵的淚水嚇到,急急的問,“怎麼了怎麼了?”
“我好害怕——”
淩不塵一把將蔚一涵抱起,緊緊的摟在懷裏,親吻她的額頭,柔聲安慰:“不要怕,不要怕!”
尋常人看到那一幕都要嚇個半死,更別提她了。
“血到處都是血紅紅的一大片”她渾身顫抖的窩在他懷裏,嗚嗚的哭著,“到處都是血嚇死我了”
“沒事了,沒事了,有我在,你不要怕!”除了安慰過妹妹和蔚一涵,沒安慰過別人的淩不塵,此時隻覺自己安慰人的話語太貧乏,隻能一遍遍重複這幾句,聽著她的哭噎,心疼的身體都跟著痛了。
“為什麼有人要跳樓呢?”蔚一涵眼神迷離,哽咽的問。
就是!那些該死的家夥,要死就去別的地方死,幹嘛在他老婆麵前死?一定要找到那個死人,鞭屍!
“老公,那時,我感覺呼吸特別困難,渾身難受,談美美拿出一個塑料袋扣在我嘴上,就好了,這是怎麼回事?”
“過度呼吸症,你有這個病。”
“我有這個病嗎?怎麼自己都不知道啊?”她喃喃的念著。
“不用管這個了。”淩不塵輕哄了半天,才把小妻子哄睡著。然後來到門外,聽醫生彙報,得知她沒什麼大礙,可以隨時出院,他怕醫院勾起她不好的回憶,當天晚上就帶她回了家。
可是,情況並不如醫生所說的那麼簡單。一連幾個半夜,蔚一涵都被噩夢纏繞,嗚咽哭著,每次淩不塵都要把她叫醒,然後抱在懷裏,極具耐心的輕哄、安慰。
“老公”今天也是如此,她緊緊抱著他的腰,哭著說:“我我是不是真的很笨?”
“怎麼這麼說自己?”
“我感覺自己以前好像見過這樣的畫麵,可我就是想不起來。我好笨,不記得雲振岩、不記得自己有病,”蔚一涵說著,揚起被淚痕沾濕的小臉,“我以前是不是看過別人跳樓,你知道嗎”
淩不塵渾身僵硬,臉色一白,還好,床頭燈的光昏黃的發暗,他的臉又處於暗處,沒讓她看出來。
“老公,是不是啊?”見他不回答,她搖晃著他的胳膊。
淩不塵回過神,不想騙她也不想回答她,猛的低下頭,用唇堵住她的小口,深深的吻上她,纏綿火熱的舌吸吮她粉嫩的如花一樣香甜的唇瓣,糾纏著她的丁香小舌,讓她沉醉,無法胡思亂想。
這個吻,深沉、激烈、纏綿、霸道中,帶著深深的愛憐不舍以及隱隱的不安。離開她的唇,移向她的嫩白的小耳垂,他一邊輕啃,一邊用低低的愛語催眠著她:“我的小妻子,你隻要有我就夠了!”
肢體火熱的糾纏在一起,兩個人激烈的撫摸著對方,蔚一涵尋找著安全感,淩不塵迫切需要感知她的存在,內疚與不安的心讓他一次次瘋狂的要她,甚至希望白天不要來臨
天微亮,蔚一涵終於累的睡去,而淩不塵卻睡不著,一直看著她,眼裏溢滿深情,就好象怎麼看也看不夠似的,或者怕以後沒機會這樣看她了。
這個想法嚇了淩不塵一大跳,心撲通撲通跳的飛快,深呼吸好幾口氣,才把這股強烈的不安壓下去。
老天啊,我隻求你不要讓她現在想起一切,現在,還不是時候,她愛我還不夠深,我沒信心她想起一切不會離開!所以,求你!
祈禱著,直到天明!
渾渾噩噩的過了幾天,蔚一涵依然心煩,不顧護士的勸說,要去那條街,就是有人跳樓的那條街。
一行人驅車來到繁華熱鬧的市內,蔚一涵沿著街道精神恍惚的走著,其他人跟在她身邊,警惕的注意著四周,就好像很怕又有人跳樓嚇著她似的。
正低頭走著,忽然一個低沉成熟的男音傳來,“一涵是你嗎,一涵”
蔚一涵抬頭望去,隻見一個高大的男人站在對麵,男人看到她,表麵看起來很平常,但是,緊握的拳頭卻泄漏了他的激動。
他將近三十歲,方形臉,濃眉,深邃的眼,直挺的鼻子,嘴唇略厚,長得不是特別帥,卻給人一副很沉穩很有男人味的感覺。
“你是誰——”蔚一涵開口問道。
男人一愣,走上前,卻被她身邊的保鏢攔住,“先生,請您離我家夫人遠一點。”
“你認識我嗎?”蔚一涵站在原地沒動,狐疑的又問了一句,“我們很熟悉嗎?”
“一涵”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居然不記得他了?不應該啊?即使已經多年不見,他卻沒變多少,憑他們的關係,她不應該不記得自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