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霄和林意晚走出射箭館時，已是華燈初上。
沿川江河畔閑逛片刻，林意晚走累了，跟陸霄說找地方休息，兩人便在江邊長椅上相鄰而坐。
岸上月華如水，水中波光粼粼，倒映著一輪滿月。
林意晚盯著陸霄，眼中全是崇拜：
“陸霄同學……我忽然覺得你好厲害！”
“有嗎？”
“我長這麼大，這還是第一次見歐陽佩吃癟，你都沒看見她那個樣子，光是想想都能解氣。”
“你們很早就認識？”
“她是我表姐，不過一點她可是一點姐姐的樣子都沒有，從小就愛欺負我，可惜我不是她的對手……陸大傻子，你為什麼不說話？”
“懶。”
林意晚，“……”
“那我問，你答？”
“好。”
“你都這麼大了，談過女朋友嗎？”
“沒有。”
林意晚歎口氣：
“我也沒談過男朋友，也不知道談戀愛是什麼感覺……你知道麼？”
“不知道。”
陸霄搖頭。
從口袋裏掏出香煙和火機。
剛要點上，看一眼林意晚，於是作罷。
似乎沒有哪個女孩兒會喜歡煙草的味道。
鋼鐵直男也是懂得人跟人要互相尊重的。
“點上吧，我其實不討厭煙味。”
林意晚從陸霄手裏接過打火機。
打著火，幫他點上。
她看著陸霄抽煙的樣子，莫名覺得很帥。
眼前這個男人，無論做什麼事，似乎都帶著優雅。
若是自信心不足的姑娘，在他身邊，肯定會很自卑。
好在她林意晚從小到大，都沒缺過自信。
她簡直自信到膨脹好吧。
“你……你真的是孤兒？”
“我還在繈褓中，就被遺棄在孤兒院門口。”
“好可憐。”
“談不上，義父對我如同親生兒子，童年其實過得很幸福了。”
“那你義父去世，你一定很難受吧？”
陸霄點頭：
“更多的，是愧疚和自責。”
林意晚歎道：
“人死不能複生，總要往前看，我媽媽在我很小的時候就過世了，我就跟我爸一起生活，我爸那個人，又頑固又強勢，從小到大，他都很少理我，要是這麼看，你比我還要好一些……”
秋風蕭瑟。
林意晚打個寒顫。
不由自主的朝陸霄身上靠近。
陸霄怔了一下，也就由她。
都是可憐的孩子。
在這個世界，互相依偎，是可以取暖的。
兩人在長椅上休息片刻。
便打車返回。
下車後並肩前行，卻一路無話。
直到走到分叉小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