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經天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爺……您……您說了算……”
“小人……同意範柔跟段少校的婚事,聘禮……小人哪兒敢要什麼聘禮。”
還真不敢收九霄少帥送的聘禮。
怕有命拿沒命花。
“這是什麼話。我們九霄軍向來講規矩。”
陸霄眯了眯眼:
“要娶你家姑娘,自然要送聘。你不收,是瞧不上我們九霄軍?”
“爺……小人知錯,小人該死。您……您就饒了小人吧!”
範經天痛哭流涕。
前倨後恭的姿態,滑稽又醜陋。
陸霄:“知錯?那你跟我說說,你錯在哪裏?”
範經天:“是小人被錢家的錢財迷了心智……要把範柔嫁給錢家那病癆鬼衝喜……我不是人,枉為人父……少帥您大人大量,就饒了小人一條狗命吧。”
陸霄搖搖頭:
“本帥不殺你,太髒手。”
“至於你們錢家父子——”
他目光遊離到跪著的錢文斌和病癆鬼模樣的錢偉身上。
“少帥,饒命……”
錢文斌哀嚎求饒。
陸霄隻吐出一個字。
“滾。”
珠圓玉潤。
於是錢家父子就滾了,連滾帶爬,屁股尿流。
錢文軍這個西境兵團中校,還跪在地上。
陸霄沒有理他。
他是歐陽玄策的兵,輪不到他管教。
“叫什麼名字?”
歐陽玄策問。
“大將軍,卑職錢文軍……在薛少將麾下任職……”
“滾過來。”
錢文軍便戰戰兢兢、跪著挪到歐陽玄策麵前。
就一腳踹翻。
“個狗東西,好大的膽子,連陸霄少帥都敢辱沒。”
歐陽玄策怒氣衝衝。
“大將軍,卑職錯了,大將軍饒命。”
錢文軍哀嚎。
歐陽玄策冷聲道:
“軍中以下犯上可是重罪。本帥可輕饒不得你。自己去軍紀處領八十軍棍,然後給本帥滾蛋,老子麾下沒你這樣的貨色。”
“謝……謝大將軍……”
錢文軍滿臉沮喪。
沒了,什麼都沒了。
他的前程,他的仕途,他的官運,他的所有,就在今天,全都化作夢幻泡影。
陸霄緩緩開口道:
“玄策兄,所謂不知者不罪。你賞他軍棍就行了,沒必要革職。我看著人,雖說粗鄙了些,倒是適合帶兵。”
歐陽玄策對錢文軍的處置,給足了陸霄麵子。
陸霄也不能太過。
要給歐陽玄策一個台階。
歐陽玄策還是餘怒未消的樣子,怒衝衝看著錢文軍:
“狗東西,得虧陸霄大人有大量。還不跪下謝恩?”
“多……多謝少帥。”
錢文軍連忙謝恩。
發自肺腑。
堂堂九霄少帥,國朝八百年最偉大的戰神。
被他這種草雞貨色冒犯,別說將他革職,就是當場擊斃,都是他咎由自取。
結果九霄少帥卻放他一馬。
這是天大的恩情。
心中哪裏還敢有丁點怨懟?
雷霆雨露,俱是天恩。
傳聞九霄少帥既有雷霆手段,又有菩薩心腸,還真不是虛言。
也隻有這樣的人物,才當得起國相對他“國士無雙”的評價吧。
歐陽玄策臨走時,又敲打了範經天一番。
“姓範的,你閨女兒跟陸霄兄親衛段天狼的婚事,我歐陽玄策就算是媒人。這事兒就這麼定下,你要敢整什麼幺蛾子,陸霄兄嫌殺你惡心,本帥倒是不嫌棄。”
“大將軍,小的哪兒敢……範柔能得段少校垂青,那是我範家的福分。賢婿啊,先前是我不對,你可千萬別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