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明要和自己說什麼,婉妤心裏有點數,她並不排斥,因為目前所有的關係都被打亂,作為周家的長輩,為了維護周家的顏麵,說出這樣的話來,是最正常不過的,而且,她所說的,也是婉妤心中所想的。
——“我們周家,有著外人不知道的一些秘密,當初你和彥深在一起,剛開始,彥深的父親也是反對的,其實不是不認可你這個人,隻是神恩比較敏感,現在我和你說這些,我也知道的,有些事,你已經知道了。我看得出來,你是一個不錯的女孩兒,也很適合彥深,他這樣護著你,肯定是有原因的,他這樣喜歡你,我們當長輩的,也不可能反對。可婉妤啊,現在的情況就是??有些麻煩,你既然已經和彥深領證了,我們就認可你了,但是我和彥深的父親還是有一個比較私心的想法,讓你先離開一陣子,等回頭這裏所有的事都安定了之後,再幫你們辦酒席。”
“我知道我這樣說,你可能會覺得我們都不顧及你的想法和感受,還有彥深,肯定也是不會同意的,你公公也暗示過他好幾次,但是他那邊都是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所以我隻能把這事和你說。前幾天,彥深大概是找人弄了點事出來,是為了對付阮家的白娟,我和彥深的父親都知道,白娟這個人,以前和抒丹還有你姐姐??都是有聯係的,當然你姐姐的遭遇,我也知道,彥深這麼做,也是為了幫你姐姐出口氣,但是我們周家,唐家,江家,還有阮家,都是有著千絲萬縷的牽扯關係,彥深這麼做,必定會對之後很多事有所影響,所以我想,你暫時離開,也是對誰都有幫助的,尤其是你自己,你還年輕,很多事,不應該是讓你去承受。”
??
婉妤還知道好歹,能夠體會出來,慕容明在和自己說這些話的時候,是真心實意,並沒有帶著討厭自己的情緒,所以她願意把自己的心聲說出來,她告訴慕容明——
我有自己的打算,可彥深不讓我走。
慕容明告訴她:“別擔心,隻要你願意,我們會幫你安排。”
下樓的時候,周彥深正好在找婉妤,她拿著三個盒子,已經把情緒控製好,笑著告訴他:“媽媽給了我傳家之寶。”
周彥深一貫都喊慕容明“母親”,突然聽到婉妤軟軟的叫了一聲“媽媽”,他竟然覺得神奇。
原來不管是什麼稱呼,隻要是從她的嘴裏叫出來,一切都會變得與眾不同,周彥深擁著她的腰,心情很好,在她耳邊低聲說:“現在你就是周家的少奶奶了,我母親是不是讓你趕緊給周家傳宗接代?誰讓你老公年紀一大把了,他們也著急。”
“媽媽才沒有強迫我趕緊生小孩兒呢!”
“媽媽倒是叫的很順口,那什麼時候叫聲老公?”
婉妤被他幾句話逗的,還是臉蛋兒紅紅的,大概是見她神色沒有什麼異樣,加上母親給了她這些東西,周彥深並沒有多想什麼,兩人在周家待了一會兒,就離開。
回去的路上,周彥深告訴婉妤,“我大哥他們3天之後就走。”
婉妤知道,這兩天薑婉之有和她聯係,她是承諾了要和薑婉之一起去的,不然她是不可能這麼爽快的答應。
婉妤想了想,還是決定努力和周彥深溝通,“我想先陪著她過去,等那邊的治療安頓下來之後,我再回來,這樣好嗎?”
“我知道,我之前否定的太過,其實美國也不是很遠,我已經幫你辦好了手續,和你一去過去,就當是陪你度蜜月,旅遊,怎麼樣都好,你想回來了,我再和你一起回來。”
婉妤倒沒有想到,周彥深會突然改變了主意,他竟然也要和自己一起去,那麼她的計劃??
在他的身邊,不是不能安心,但是他將自己保護的太好,所有的事,似乎都是在他的掌控之下,婉妤忽然就覺得,有一種壓抑到透不過氣來的感覺,尤其是加上了自己的身世問題,他總是不願意給自己一片空間,這讓她特別的累。
就是因為不想讓他擔心,所以她強迫自己鎮定下來,所有的一切被顛覆的那一刻,最害怕的還是會失去他,但是就是因為不想失去他,所以她想要暫時離開。
因為暫時的離開,是因為不想放手。
可她沒辦法說出口來,似乎都已經成了一種惡性循環,有些話,在自己最信任的人麵前,卻怎麼都沒有法子說出來。
三天以後。
本來隻是薑婉之和周祁銘的離開,結果多了2個人。
所有的手續都已經辦好,4個人是要一起登機的,周彥深在候機室的時候,接了個電話,已經是年後,徐遠東回來上班,之前他讓人辦的事,現在都已經差不多塵埃落定,周彥深把公司暫時交給了徐遠東打理,不過他打電話給他是因為江新展和白娟的事。
徐遠東說:“白娟認定了就是江新展的問題,現在阮吉楠不能和她辦離婚手續,不過她已經被阮家的人送出了國,阮家的人也認定了是江新展,現在江家反而是和阮家打得不可開交,倒是唐家那邊,安靜的沒有任何的動靜。”
周彥深應了一聲,“預料之中的結果,不過阮家不會是江新展的對手,能拖著幾天就幾天,我不在的時候,你還是要多留點心思,江新展不是那麼好對付的人。”
徐遠東說:“周先生,您之前吩咐我的那個投標案,我已經讓人辦得差不多了,江新展很小心,不過如果他和阮家因為這件事情,在合作上,很多案子都會告吹,到時候他肯定會打那個投標案的主意,主要他上鉤了,一切都不會是問題。”
“有什麼事,你再聯係我,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周彥深掛了電話,回到了候機室,卻發現薑婉之和婉妤不見了,隻有周祁銘在裏麵坐著,他上前,問:“她們人呢?”
周祁銘讓他放心,說:“兩人去洗手間了,還有1個小時才登機,沒事的。”
周彥深不知為何,卻隱約總有點心浮氣躁的,可又說不上來,氣躁在哪裏,他坐了一會兒,頻頻抬起手腕看時間,從他接了電話回來到現在已經有20分鍾了,薑婉之和婉妤還沒有回來,總覺得今天出門的時候,婉妤就有些反常,反常在哪裏?
他想著,她主動幫自己細領帶,早餐還是她親手做的,因為很少下廚房的關係,做的並不盡人意,不過他還是都吃完了。
再回到想昨天晚上,她又是熱情的讓他有些承受不住。
大概是之前她提過要離開自己的想法,周彥深覺得自己現在是真的一驚一乍的。
等到30分鍾的時候,他再也坐不住了,起身的時候,周祁銘倒也站起身來,話還是他先說的:“去趟洗手間這麼久,我去看看。”
“我去吧。”
周彥深伸手扯了扯領口,長腿才邁出一步,他們所在的貴賓候機室門口就衝進來一個機場的工作人員,一臉焦急的問:“兩位是??周先生嗎?是不是周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