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禁城·承乾宮】
“碧羅,去養心殿問問李玉本宮給皇上做的蓮子羹皇上喝了沒有,眼下正是初春,正是容易上火的時候。”“娘娘,依奴婢看,娘娘根本就沒必要讓碧羅去承乾宮,娘娘哪次送去的東西皇上不就是吃得連底都不剩?”煙羅說道。“每次還都讓李玉公公親自把碗碟送回來,連帶著還要賞賜一大堆物件!”碧羅一向沉穩,卻有些忍不住笑,“可不是,皇上對咋們娘娘,那真是好得沒話說!”婉清嗔怪,“你們呀!真是不識好歹,現在竟然都敢編排起主子來了?”碧羅笑道:“娘娘,可不是奴婢說的,是煙羅,是煙羅啊!”煙羅佯裝憤怒,“好啊你,現在娘娘怪罪下來了,你自己倒是推得幹淨!”碧羅邊說邊快走了兩步,“明明就是你先說的!”煙羅道:“哎!你站住,有本事別跑啊!”婉清看著嬉笑玩鬧的兩人,嘴角逐漸向上揚起,也有些忍不住笑。純妃不知什麼時候走了進來,“呦,今日這承乾宮裏這麼熱鬧!”二人連忙斂了神色,上前行禮,“奴婢煙羅、碧羅參見嫻妃娘娘,純妃娘娘!”純妃道,“快起來吧,你看看人家的這兩個宮女兒,天天給妹妹帶來多少快樂。”一旁的嫻妃附和道,“煙羅個碧羅向來是風趣之人。”婉清笑道,“純妃姐姐淨會說笑,原來在王府便是這麼個性子,這都幾年了,還是改不了。”純妃熟絡地在婉清對麵坐下,輕聲道,“索性這兩日閑了無事,又是初春的大好時節,便出來走走。”嫻妃溫柔地覆上婉清的手,“我前兩日剛剛聽說鍾粹宮的事情,妹妹怎麼樣?”純妃笑道,“怎麼樣,自然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了,她的性格你還不了解!”“我聽完皇後的那道旨意,就知道肯定是你的意思。”婉清嘴角上揚,“還是純姐姐了解我。”嫻妃道,“幾個自恃清高的貴族小姐兒罷了,平常在家被嬌寵慣了,妹妹莫放在心上。”“剛剛聽桃鈺說禦花園裏新進了幾尾藍色鱗片的鯉魚,甚是罕見,妹妹可要同去?”純妃指向旁邊的嫻妃,笑道,“我可是好不容易把她從永壽宮裏拽了出來,妹妹可不要掃了我的興。”婉清立刻恭敬道,“純妃娘娘發話,哪有不從的道理,煙羅,陪著本宮去吧。”純妃笑著起身牽著婉清的手,“到底是富察妹妹最明事理!”一路說說笑笑走到湖邊,正好碰見了同樣是前來賞魚的舒妃,容嬪和嘉嬪。眾人皆是行禮,“臣妾等參見貴妃娘娘。”溫柔的婉清眼角還殘留著幾絲爛漫的笑意,“都起來吧。”嘉嬪和容嬪位分低,俱接著行了一禮,“臣妾參見嫻妃娘娘,純妃娘娘。”二人說道,“妹妹們起吧。”三位娘娘今日可真是好興致”容嬪阿諛奉承的說道。婉清笑道,“本宮不過聽說這禦花園新引了幾尾藍色鱗片的鯉魚,想著跟嫻姐姐、純姐姐一同瞧個新鮮罷了。”嘉嬪嘴角上揚,“臣妾認為,陛下如此偏寵娘娘,娘娘定是什麼奇珍異寶都見過了。又怎麼會在意這幾尾藍色鯉魚呢!”純妃語氣不善,“呦,嘉嬪今日是怎麼了,氣性這麼大。”“本宮剛剛聽說,富察妹妹把這批入宮的一個漢家女兒都分到嘉嬪的翊坤宮去了。”“莫不是翊坤宮人多了,嘉嬪嫌裏麵新人太過喧鬧,所以才出來溜彎兒的?”嫻妃突然出聲,“嘉嬪慎言,皇上對富察妹妹的寵愛不是你我可以妄言的。”嘉嬪灰溜溜地低下了頭,不再言語。舒妃開始打圓場,“今天既然都是來看魚的,眾位妹妹還是都靜下心來的好。”舒妃道:“臣妾妄言了,望貴妃娘娘恕罪。”舒妃雖然位分不及婉清高,但從寶親王府開始就是與婉清平級的側福晉。更是與皇後一同進王府的,玄淩最早的妃嬪之一。她早年本是極為受寵的,但後來在王府懷孕時遭人暗算失了孩子,從此留下了幾乎終生不得有孕的病痛。玄淩憐憫,便事事都尊重她,但舒妃心已死,不再邀寵。隻盼著日後,能夠有一個低級妃嬪有孕再成功把孩子過繼來鍾粹宮。婉清急忙斂了神色,“舒姐姐此言真是折煞我了,姐姐在這後宮之中向來重和氣。”“妹妹資曆尚淺,如今姐姐說什麼便是什麼。”舒妃笑道,“那貴妃可否陪著姐姐單獨走一道?”“那是自然,既然如此……”婉清看向嫻妃和純妃。“富察妹妹快去吧,我們這裏不打緊。”純妃似有似無的看了舒妃一眼說道。“姐姐是想和我說納蘭貴人的事?”舒妃意外的表情無法掩飾,“妹妹當真聰慧,怪不得陛下能夠如此疼愛。”“這樣美麗而又聰明的一個妙人兒,任是誰看了都會喜歡。”婉清笑道,“既然姐姐開口,妹妹就當做個人情,去一趟昭仁宮。”“再向皇後請旨解了納蘭氏的禁如何?”“上次的事情,畢竟納蘭氏隻是受牽連,如此重罰現在想來確是不妥。”舒妃淡淡地開口,“妹妹錯了,我並非要妹妹解了她的禁。”這次輪到婉清意外了,“舒妃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