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恒是今日涉案人員之一,就坐在孫大人旁邊,聽曾江說完,拍拍孫大人的肩膀:“孫大人不愧是大理寺卿,原來竟還有後手,實在讓人佩服!”
孫大人擠出一個虛偽的笑:“客氣,客氣!”
心中暗腹大家可都上了你的賊船,可得把船開穩了,不然大家一起玩完。
趙恒神情淡定,穩操勝券的模樣。
這會兒貴妃娘娘應該知道消息了吧,熱鬧還在後麵呢。
劉禦史看了二人一眼:“肅靜!”
不要得意的太早,還沒徹底洗清嫌疑呢。
曾江話落,徐宏書有些坐不住了,便道:“你是大理寺官員,大理寺上下沆瀣一氣,自然是向著他!”
“徐公子慎言!”曾江站在那裏,一身大理寺官服,身板筆直,謙謙爾雅,波瀾不驚,但聲音是冷的。
坐在上麵的曾老爹想衝下來撕爛這個徐宏書的嘴,他兒子從不撒謊,從不。
徐宏書混跡街市多年,油滑的很:“草民剛才一時激動,若有失言,還請幾位大人見諒,但曾少卿同為大理寺官員,應避嫌,所以,草民認為他的話並不能作為呈堂證供!”
趙恒點了點頭:“你說的也不是完全沒道理,那本王問你,你是如何拿到孫大人府上拜帖,家裏是有多有錢,多到放不下嗎?竟隨身攜帶三萬兩銀票?”
徐宏書臉色微變:“你……”
趙恒眸色猝然深了幾個度:“請回答本王的話!”
徐宏書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很快道:“草民開賭坊多年,自然是認識些……”
“直接回答本王的話,無須引申,拜帖從何來,隨身帶三萬兩銀票又如何解釋?”趙恒從座椅上起身,逼視著徐宏書。
趙恒在朝堂上就十分跋扈,連皇上都沒辦法,坐在上麵的三位主審官這會兒也不好說什麼。
畢竟人家爹還在屏風後坐著呢,最關鍵,楚王問的這兩個問題很深刻。
“你並非今日主審官,憑什麼質問草民,草民隻回答主審官的問題!”徐宏書油滑的很。
趙恒冷哼,眼神裏都是蔑視:“憑什麼,就憑我爹是皇上,別說問幾個問題,就是弄死你,你又能怎樣?”
屏風後的皇上嘴巴動了動,老五這熊玩意,問話就問話,說什麼弄死人家,這一身的土匪習氣,不過,老五這話沒錯啊,他的兒子還不能問幾個問題了?
劉禦史咳了一聲:“請回答楚王的問題。”
“我……我……”徐宏書哪裏敢說。
“既然你回答不出,那就本王替你說,這拜帖是從工部侍郎蘇大人那裏得來的,至於三萬兩銀票,是你去孫大人府上之前讓你的小廝拿了你的印信去賬房現取的,本王說的是與不是,叫你的小廝來一問便知!”趙恒語速越來越快,聲音越來越冷。
陸玉庭早就打工部侍郎這位置的主意了,那個蘇大人小辮子一大堆,都記錄在冊著呢,這次官位肯定是保不住了。
徐宏書臉色越來越白,直冒冷汗,他怎麼什麼都知道。
屏風後的皇上眉頭皺了起來,一個小小的賭坊老板居然和工部侍郎有關係,這其中……
堂上三個主審官大概也沒想到,竟會牽連出工部侍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