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皺著眉頭,一臉心疼錢的模樣,楚昊謙抬手賞了她一顆爆栗子道:“花我的錢你心疼什麼,在什麼樣的位置就行使什麼樣的消費水平,這個道理你不懂?”
落文冉捂著額頭怒瞪楚昊謙,低聲道:“我這種平民小百姓是不懂你們有錢人的世界了,你一天下來吃飯花了多少?”
“不知道。”楚昊謙瞟了她一眼,“我有錢不花,留著幹嘛?”
落文冉被這話噎得啞口無言,的確,楚昊謙是堂堂大總裁,賺錢不花不是白癡麼?不再糾結這種與自己毫無關聯的事情,落文冉閉上嘴巴,安靜地坐在椅子等上菜。
菜品上齊,落文冉也不跟楚昊謙客氣,她早已饑腸轆轆,肚子咕嚕咕嚕奏起交響曲,不顧形象地拿起筷子就開吃。
楚昊謙沒吃多少,叫人開了一瓶紅酒,慢慢地抿,偶爾吃兩口菜。
結束晚餐,楚昊謙要送落文冉回家。
想到家裏還有個男人,落文冉果斷拒絕道:“不用了,我走到公交站等車就行。”
“廢話怎麼這麼多,上車了。”楚昊謙霸道地把她往車裏塞,落文冉很不喜歡他這種獨裁霸道的性格,她也是個倔強的主,火氣一上來,猛地推了楚昊謙一把,力氣之大,連她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
楚昊謙愣了好一會兒,深深盯著她的眼睛,聲音低沉道:“發什麼神經。”
你才發神經。落文冉腹誹道。她是真不懂楚昊謙,突然衝出來邀請她吃飯,怎麼他就那麼喜歡高高在上,強人所難。
落文冉想過平凡安定的生活,一心在遠離這些有錢人,為什麼總是不肯放過她。
“楚昊謙。”落文冉鄭重地叫出這個名字,一本正經的臉色讓楚昊謙也不禁收起氣焰,等她說話。
落文冉在他眼前轉了一圈,歪頭和他對視道:“看到了吧,我現在身上穿著的是二十五塊錢的T恤,三十五塊錢的褲子,我的書包花了五十元,我心疼了好幾天,我吃一頓飯都要精打細算,我從來不坐校車,寧願花點時間走路省下一兩塊錢當第二天的早餐,楚總裁,這就是現在的落文冉,沒什麼值得你留戀的。”
“我留戀你?別癡人說夢話了。”楚昊謙嗤之以鼻,眼神劃過一絲戲謔,嘴角痞痞地揚起。
他不知道,他眼裏的不屑和鄙夷,像一盆冷水,從落文冉頭頂潑下,落文冉覺得自己像隻落湯雞,很可笑。她付出多大勇氣,才撫平過去的創傷,想和他和平相處做朋友,到頭來隻換來楚昊謙的嘲笑。
落文冉,你太看得起自己了。
一抹冷笑從嘴角蔓延,落文冉內心出奇的平靜,或者說,她開始死心了,對楚昊謙。
楚昊謙從沒見過她這種表情,內心升起一種不好的預感。他定定凝望著落文冉,慢慢的,兩行清淚從落文冉眼角滑落,落文冉抬起閃著淚光的眼懇求道:“楚昊謙,你放過我吧。請你放過我,讓我把過去埋葬好不好?我很辛苦,我想過得輕鬆一些。”
眼淚一旦落下,就很難收住。落文冉告訴過自己不要再哭,今天就破例一次,她要發泄。
楚昊謙聽著她撕心裂肺的哭聲,心髒仿佛被一隻手揪住,隱隱作痛,想伸出雙手扶一下她的肩膀,到底還是忍住了。
楚昊謙一句話也沒說,靜靜地站了一會兒,獨自開車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