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棠棣花開擊鼓近(1 / 2)

幾人說罷,又將金蘭譜擺在一處,而後將左手搭在一起,幾人相視一笑,趙沐聲朗聲說道,“今後你我兄弟七人,便當同心同德,生死與共了。”

“嘿嘿,莫不是還要來一段‘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嗎?”沈辰打趣道。

“倒也可以。”崔嵬竟少見地一本正經地回答道。

這幾日崔嵬心態已經漸漸平複,雖然人依舊冷冰冰的,但也會偶爾與眾人說笑,今次結拜他雖然並未表現出什麼表情,但內心之中同樣激動萬分,他本就是極重情義之人,不然也不會當年趙崇講出猜測他就激動不已——也不會接受了父親已經身死這件事實之後依舊一直悶悶不樂。而此次結義崔嵬也是分外珍重,幾人興趣相投,也並無特別厭惡之處,甚至也算是一起同生共死過的兄弟了。而結拜這樣一種形式,對於他們追求武道心有信仰的人來說,這種許下的誓言,是完完全全出自本心的。

比形式更重要的,是真心。

所以兄弟啊——真的同死,也是沒什麼的啊。

“嘿,不管怎麼說,我們從今日起就是兄弟了——棠棣之華,鄂不韡韡,凡今之人,莫如兄弟。死喪之威,兄弟孔懷,原隰裒矣,兄弟求矣。脊令在原,兄弟急難,每有良朋,況也永歎......”付宏說著說著竟自顧自地唱起了《詩經·棠棣》,唱至一半又覺不對,這首棠棣後半段是寫兄弟離心的情形,今日唱來卻是大大不妥,便趕緊自覺地停了下來。

“你這文人的酸腐氣息,倒還是沒變啊。”南宮宛嘴角上揚,笑道。

“誒,二哥這是文采飛揚,怎麼能說是酸腐呢?”王彥雲捶了南宮宛一下,故作嚴肅道。

“就是就是,你小娃娃不懂。”付宏做高深狀,教育南宮宛道。

“是是是,我不懂,我不懂。”南宮宛拱手退讓,忍笑道。

......

兄弟幾人其樂融融,半路又不知誰開了一壇酒,幾人便索性在折衝堂內喝了起來,按照他們的修為,以真氣逼出酒氣不使自己喝醉乃是輕而易舉之事,但幾人今日情之所至興之所往,不約而同地並沒有用真氣逼酒,所幸由他去了,但求一醉而已。

酒過三巡,幾人大多酩酊大醉,饒是酒量最好的沈辰,也已不大清醒。人一喝多了,自然是千百種姿態,這幾人中天南海北閑聊鬼扯者乃是南宮宛,一時興起吟詩作賦——那自是付宏了,一改常態大談風月者不是文哲更是何人?趙沐聲、王彥雲把著崔嵬,在那裏不知說些什麼。微醺的沈辰則含笑看著眾人,更有胸中豪氣幹雲。

然而正當幾人享受著這番難得的放縱與愜意之時,折衝堂的大門,突然被人敲響,“沐聲,朱盟主有請,說是又有異人作案了。”

酒這種東西,雖然喝多了能夠麻痹幹擾人的神經,但是趙沐聲畢竟是有修行在身,受到的影響並不太多,之所以眾人有如此狀態更多的是出自自己心內的意願。而當文若嫣前來敲門的瞬間,趙沐聲的酒,就已經被自己用真氣化掉了。雖然離清醒還有一段時間,但也不妨礙處理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