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他如果是硬要保下諸葛曉清也是能辦到的,可是就怕的是因此而讓與乾琦華決裂,軒轅杉不能冒這個險,軒轅杉覺得,自己喜歡的女人不能不要,好兄弟自然也不能不要。
冼幽重回到堤壩上時,諸葛曉清好跪在冰天雪地裏,冼幽是下了馬車就匆匆的跑到草壩**自己的披肩給解了下來給諸葛曉清披上。
諸葛曉清委屈的落下眼淚,嘴裏低聲叫著她:“姐姐。”
“不怕的。”冼幽安慰著她,見那眼淚落下來好似心疼不已,“我去去就來,你不會有事的,放心吧。”
冼幽撫慰好諸葛曉清後,朝著乾琦華的帳中走去,可到了帳中卻不進人,這時王楠走了進來,一見冼幽來了,先是一驚,隨後便說道:“王妃,王爺去江邊了,人不在這。”
“那好,我去江邊找他。”冼幽轉身就走出了帳內,這一路上軒轅杉都沒有跟著,冼幽出來時見到了軒轅杉高大的身子半跪在草地上,膝蓋那裏已經被融化的雪水浸濕,他一手托碗將熱熱的薑茶喂到了諸葛曉清的嘴中去。
他似乎很急,有些想將捆住諸葛曉清的繩子扯斷,可是嚐試了幾次都沒有成功,諸葛曉清虛弱的製止了他,“算了,不要費力氣了,軒轅杉你回去吧。”
她就算是要死了,也不想讓他來可憐自己,這些年她不曾對任何人低眉順眼過,這次更不會對乾琦華這樣,所以別白費力氣了。
諸葛曉清道:“軒轅杉我隻問你一件事,這山中在開采礦山的事,你是不是事先也知道了,先前大壩潰堤你是不是也知道與山中開采礦山一事有關。”
軒轅杉見她問這是這個,他也不隱瞞,可是剛才他為了不讓侍衛聽見他們的話,所以就先讓侍衛退下了,他依舊那樣的姿勢跪在諸葛曉清的麵前,他道:“是,我知道,所以這也是我支持你改道的原因,可是那座礦山在你開鑿運河之前就已經開始開采了,所以這件事你怪不得任何人的,曉清。”
諸葛曉清垂頭喪氣的低下頭去,她喃喃道:“可是死了那麼多人。”她為那寫人不值,也許他們也有家人,兄弟姐妹,現在卻死在江中無人認領。
“我知道你想的是什麼,可是我可以告訴你,你修建這條運河後,也許死得人更多,這從一開始你就是知道的。”
軒轅杉並沒有說話,見她不說話了,軒轅杉雙手捧起她的腦袋,逼著她的目光與自己相視,“曉清,世間沒有完美的人或者是事,你想流芳千古卻不能不做,這條運河能讓你流名青史,能讓你們諸葛家重振家風,就注定了這是一條會讓人矛盾的路,多年前你諸葛家的祖先也做過同樣的事,所以,曉清不不要自責,這也不是你該自責的事。”
“軒轅,你是在安慰我嗎?”可是為什麼她的心裏一點也沒覺得好受些,也許是因為麵臨死亡時,她還是害怕的,現在她的心裏完全被恐懼籠罩著。
麵臨死亡,所有人都是害怕的,諸葛曉清也是一樣的,她說不做了,當時也隻是看著那麼多屍體,心裏難受所以才說出的胡話,她這次來還不是為了重振諸葛家的家門。
她忽然感到了害怕,她急問道軒轅杉:“軒轅杉,我不想死!”
“我知道,一定會沒事的。”軒轅杉盼著冼幽能勸說好乾琦華才是,如果真的連她也勸說不了,那軒轅杉自然還有其他辦法。
江邊,乾琦華獨站在江邊,似有股王者的孤獨之氣,那氣讓人生畏也讓人無法靠近,但是獨有冼幽能闖進他的孤獨之中。
“王爺。”這還是冼幽這樣嬌滴滴的叫乾琦華為王爺,乾琦華一聽身體一怔,身體之中似乎被隱約的興奮了起來。
乾琦華從後伸出手將冼幽給拉到了自己懷中來,冼幽放眼一看那眼前的山河美得讓她眸眼一亮,她從未認真的看過這幅江山如畫,也從未與乾琦華這樣並肩腳踩在萬裏無垠的江山之上。
“怎麼又上來了,見你不舒服就回去好好休息,又跑上來做什麼。”乾琦華愛責的嗔了她一句,冼幽滿臉緋紅,“我是來求你件事的。”
“為了諸葛曉清?”
“知道你還問。”冼幽紅唇微翹起,極其的好看,乾琦華捧起那張讓他疼愛不已的小臉,“我想聽你自己說來聽聽。”
乾琦華喜歡逗冼幽,每次都是這樣將她逗惱了逗哭了,然後還不是自己耐心的去哄她,可是乾琦華每次都覺得有不同的感覺,他喜歡這種感覺,其實也就是喜歡與她的相處。
“不要殺曉清可好?”冼幽埋頭在他胸前,聲音低低的,可是依然能讓人聽見,乾琦華自然也是聽見了的。
其實乾琦華本就無意殺諸葛曉清,殺了她。那他這條運河怎麼辦,誰來修鑿?所以乾琦華這次也隻是想給諸葛曉清一個教訓,他就看著軒轅杉在來一次,他也就順著將人給放了。
沒想到軒轅杉去請來了冼幽,看來這所有人都知道冼幽是他的軟肋了。
“知道她犯了什麼錯嗎?本王已經說了要殺就要殺,哪有返悔的道理。”乾琦華是故意提高聲音說的,冼幽依然是埋頭在他懷中,輕輕的扯了扯他的袖子,這是什麼裝出來的怒氣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