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冼幽時,乾琦華的許多原則都會沒用,他知道自己隻要是遇到她的任何事,他都沒有辦法冷靜下來,她不相信自己,甚至以身試藥,卻沒想到自己竟然也像她一樣這般愚蠢的做出這種傻事來。
“你為什麼這麼傻?你就這麼相信我一定能找出解藥出來嗎?”冼幽在他懷裏哭泣,一隻小手還握成拳頭打在他胸前,“如果沒有解藥,我們又該怎麼辦?”
“我不怕,本王這是自願的,你死我就也死,我們是夫妻!你記住了,我們是夫妻!”乾琦華果斷的告訴她這個事實,也要讓她明白,這天下大難臨頭各自飛的夫妻多得是,可是他絕對不是,而且這件事說到底也是她為了自己的事才甘願冒險的。
紅姬回到帳中就瘋狂的尋找醫書,她生怕自己以前看漏了什麼,冼幽說她隻差一味藥就能成功,可是卻怎麼也不知道差的這味藥是什麼。
紅姬看到兩眼發澀也不停止,林清臣從戰場回來後知道她是在做什麼也不沒有阻止,還吩咐人送來了一些吃食給她吃。
冼幽那邊自從乾琦華服下蠱毒後,冼幽也沒閑下來,繼續試各種能克製蠱毒的藥,乾琦華則躺在一旁的軟榻上休息了起來,他有些累了,這些天也沒有休息好。
有些絕望的冼幽忽然坐到了地上,被響動驚醒後的乾琦華看著她那樣,他的心也不好過,可能真是壓力太大了,幾千條生命以及自己的命都她手中,崩潰是遲早的事,她哭了,哭地撕心裂肺,她道:“我真的找不出來了!為什麼!為什麼就是找不出來那味藥出來,為什麼啊!”
冼幽哭笑著問他,乾琦華一愣,“你為什麼這麼傻,現在我們都會死了!”乾琦華回過神來,他道:“死有什麼可怕的,可怕的是還沒到絕境就放棄,你現在是放棄了嗎?冼幽你現在這樣是放棄了我與你的生命,還有外麵那幾千生命是不是!”
冼幽搖頭,她哭道:“我沒有,可是我就是想不出來那獨缺的一味藥是什麼!”
“那就在想,記得你中毒時嗎,你又是如何的一個開朗個性,我急得要死,而你卻反過來安慰我,那時的你去哪裏!”
乾琦華的話還沒有說完,可是見她那樣他也是不忍心,下了榻走到她身邊,將人給扶了起來,抱進懷中哄著:“別哭了,我不怪你,就當一切是命,不要為難自己,天無絕人之路,冼幽,如果你都放棄了,那我怎麼辦?看著你死,然後我在慢慢等死嗎?”
“不是,不是的。”冼幽哭著擦去眼淚,她道:“我會治好你的,相信我。”
“恩,我相信你啊,一直都是相信你的!”
這天,初冬的北衛都城天氣晴朗,蘭槿是一臉愁容的被秋蘭扶上了馬車,乾祈芫從青樓新找回來的小妾懷孕了,蘭槿是愁得幾天都沒有睡好覺。
這天她是帶著孩子,還有秋蘭陪著去郊外的廟中求簽解捆,一到廟外,秋蘭將蘭槿給扶了下來,蘭槿抱著孩子,仍是愁眉不展,而且對著孩子時也是一臉的冰冷神情,下了馬車,索性就是將繈褓中的孩子扔給了一旁的秋蘭。
撒手後蘭槿是獨自走進了廟中,蘭槿先是上了香後就求了一簽,她拿著簽文看了許久沒有動過,簽文是下下簽,簽文下皆為凶簽。
等到廟祝出來時,蘭槿已經在那裏站了不知道多久,這次她是喬裝出來的,也沒有了平時的華麗裝扮,隻是穿著普通婦人的的衣服,帶個丫鬟,一看像是哪個富裕人家的少奶奶,廟祝叫道:“這位夫人請過來。”
蘭槿還沒未從簽文上的字句上回過神來,這時秋蘭伸出手無碰了碰她,“小姐,該你去解簽了。”
蘭槿在秋蘭的碰觸下恍然回過神來,她愣了愣,然後深吸一口氣,走向了廟祝,坐下後,廟祝伸手要了她的簽文,蘭槿遞出去後,心裏想著自己的以後的命運。
廟祝道:“夫人這簽是下下簽,簽文上講到君貴妻貴,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而且下句說到凶禍本無準,心比天高,命比紙薄。”
“先生,這話是什麼意思?”蘭槿的心咯噔一下,就像是被身猛擊了一下,這要論起簽文上的意思,她還是略懂的,可是實在不動前一句君貴妻貴與後一句凶禍無轉是什麼意思,難道現在的乾祈芫的地位還不夠富貴嗎?難道她這個芫王妃以後還會有什麼變故?
是的!蘭槿像是被什麼點通了一樣,乾祈芫本就不是個有用之人,這全天下都在傳乾琦華要起兵了,乾琦華的能力,蘭槿最為清楚,他下定決心要做的事就一定可以做到,隻是這天下要是換成乾琦華做主了,她這個什麼芫王妃又算個什麼。
蘭槿心裏清楚,乾琦華那邊她是回不去了,當初乾琦華也是恨透了她的,如果不是她在宮**事情搞得複雜起來,皇上也不會找到機會利用冼幽來威脅乾琦華放棄了京城的一切遠走北楚。
那這簽上到底又是什麼意思?難道是要她在次回到宮中才是最安全的,這也不全對,她想自己現在最要緊的還是保住自己現在的地位最重要,而且那小妾現在來勢洶洶的,有一種當初她與原來的芫王妃爭鬥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