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嬤嬤若是說著。
“老嬤嬤,你這是被欺壓慣了,來我東苑,我一定會給更高的工錢你。”
她就是不忍看著老人被府裏頭的人使喚來使喚去,隻為委曲求全地保住自己的飯碗。
在這個深府,不餓死凍死,也得累死啊。
“王妃言重了啊。”
“就這麼說定了。”冼幽望了一眼老嬤嬤那單薄的身子,屋裏有炭爐,滿屋都是暖氣,老嬤嬤才緩過勁兒。冼幽給了眼神影兒,“影兒,你去庫房裏取幾段厚實的綢子,給老嬤嬤做兩身衣裳。”隨了她,便是她的人了,她又怎麼忍心不給老嬤嬤吃飽穿暖的呢?
老嬤嬤謝過冼幽後,便也退了下去,去了後院收拾細軟。
影兒也按足王妃的意思,到了庫房取了幾段上等的綢子,給老嬤嬤做了幾身暖冬的衣裳。
冼幽獨自坐於榻上,手撐著麵頰,眉頭卻是擰成了一團,彌散著深深的沉鬱。
哎呀,這個三百兩黃金,她打哪兒湊夠這麼多銀錢贖自己的身啊。
問相府,那是不可能的,他們已知她的真實身份,又怎麼會向她伸出援手呢?
她初來咋到沒多久,身上也沒什麼值錢的東西。
她正納悶著,要怎麼才可以弄到這麼多錢?
眉頭緊鎖,一直陷入沉思中,以至於影兒領著老嬤嬤進了裏屋也感覺不到。
老嬤嬤一個福身,“老奴謝過王妃。”
冼幽這方才抬起眉眼,理清了情緒,“老嬤嬤,往後私底下就不必這麼多禮節了。”繼而長籲一口氣。
老嬤嬤壯著膽子問了句,“王妃在歎著什麼氣?說了出來,看老奴可為王妃解憂?”
冼幽睇了一眼老嬤嬤,老嬤嬤這會子換上了一身嶄新的衣裳,那頭白發蒼蒼的發絲也梳理了一把,整個人看上去似乎像一個智者。
冼幽且說了出來,“我正愁著怎麼才可以賺取更多的銀錢啊。”
誰若是給她指點一下,她感激不盡啊。
老嬤嬤一愣,良久後便道,“王妃這是作甚?放著王妃不做,難不成要去拋頭露麵?”
冼幽聽她這麼說,便覺得有戲,接了下去,“老嬤嬤可有法子?”
老嬤嬤頓了頓,緊蹙眉宇,話兒滑到了喉間,不知是否與王妃說,一直是欲言而止的模樣。
冼幽見狀,連忙起身拉著老嬤嬤的手道,“老嬤嬤可是想到了什麼法子?盡管說出來,我做個參考也是。”
老嬤嬤喏喏道來,“奴家的兒媳婦,曾經與老奴提過,京城裏的花街柳巷,小倌最為之賺錢了,那些煙花之地,是一捆錢一捆錢地進去。”老嬤嬤說著的時候,眼睛都是直的,此刻的她幻想著眼前擺著滿地兒白花花的銀兩。
不過,沒等冼幽會過意,老嬤嬤神情便也怏怏的,眼神黯淡了下,透著驚愕的錯然,“老奴該死,老奴該死。這些是煙花之地,隻會敗壞了王妃的名譽。”她真的是老糊塗啊,王妃是何等人物?她一介下人,居然敢叫王妃下青樓,下小倌?
她嚇得一把屈身跪在地兒上,等著王妃的降罪。
冼幽一聽,嘴角兒一勾,勾勒出了一番意味深長的笑容,“老嬤嬤,你這個點子極好了。本王妃就在京城最為繁華的地段,開一間小倌。”
她拍手叫好,連連稱讚著老嬤嬤的點子好。
她怎麼就沒有想到這一點上呢?還虧她是個擁有這現代人思想的靈魂啊。
她所開的小倌,與外邊的情色交易是有所區別的,她所經營的必須是通過各種篩選才得以持有由她所頒發的上崗證。
她得物色上等的好貨色,才貌雙全的美男子,才可以起到鎮倌作用。
這點子是有了,但是這美男子上哪兒找去?
這開小倌子,得融入更多的資金,人力資源,很多繁瑣的事情都得親自去做。
想不到自己創業是如此地艱難啊,還未著手,就覺得一個頭兩個大啊,回想現代很多富翁都是白手起家的,她真心是對他們佩服得五體投地啊。
她的手指焦急如焚地在桌子上彈著,愈彈心腔一股莫名的怒火漸生而起,歎著悶氣。
真他娘的憋屈啊!她可什麼好處都沒撈著,卻要拱手相讓三百兩黃金給那個大惡棍?
蒼上怎麼如此待她不薄?
她人生地不熟的,上哪兒去聘請美男子開張啊。
她一揮手,讓影兒將小木櫃裏的木匣子拿了過來。
開啟木匣子,摸了一把那些珠寶,問了句,“影兒,這麼點首飾可換多少銀子?”
她甚是不舍,畢竟這是她來到此地的第一筆橫財,居然就這麼快便化為烏有了。
她覺得一定是她與王爺的八字相衝,這是前來給他還債的。隻是這一筆債務的代價也太沉重了。
當務之急,唯有多開拓賺錢之道,盡快將銀錢還了王爺,贖回自己的自由身。
影兒做了個手勢:小姐,萬事開頭難,我們小心為好,若是傳入了王爺的耳裏,又是一番麻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