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當年,璃妃遭受他人施計,奴才便是其中的一人,事奴才便辭官離宮,隱姓埋名,今次多得澈王妃在疫區的出手相助,奴才才保全性命,奴才自知罪孽深重,萬死不辭,今日便將當年所發生之事,一一道來。”薑禦醫跪在地上,“淑妃一死,璃妃一病,完然出於一人之手……”
得了皇後命令而來的密使,潛伏在屋頂,對準薑禦醫的腦袋,緊急時刻,吹下了一根銀針!
薑禦醫倒地!
冼幽突然大驚,忙向前接著薑禦醫,“大夫,你怎麼樣了?”
薑禦醫的話才說到一半,整個人都向前撲倒,倒在血泊之中。
“澈王妃,她要滅口!”薑禦醫抬手,用盡最後一句話,“皇……後山……”
“大夫——”冼幽呐喊著!
“有刺客——”
“護駕——”
皇宮中,呼聲沸騰,穿著盔甲的護衛,手持劍衝了進來,護在其中。
有些則收到命令去追尋刺客的下落。
“父皇,大夫已經中毒身亡!”冼幽臉色發青,怔忡地說道。
皇上一拂袖,冷冷地說道:“誰人要加害薑禦醫?當年發生了什麼事情?”
皇上轉即看著躺在床榻上的璃妃,輕聲問道:“愛妃,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淑妃一死,與愛妃你一病,背後都是有人在陷害?”
薑禦醫話都沒有說完便被人刺殺了,他們一點頭緒都沒有,這個秘密,不說好過說。
璃妃看著薑禦醫那死不瞑目的樣子,身子下意識地往黃上的身上靠了靠,皺著眉頭,輕歎一口氣,可憐兮兮地仰頭望著黃上:“皇上,臣妾真的不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淑妃不是失足跌入池中的嗎?”
薑禦醫為何會說‘淑妃一死,璃妃一病’,都是幕後指使者幹的。
冼幽讓人將薑禦醫的屍首抬下去,等候驗屍。
冼幽緩過意識,走到床榻前,“母後,怎麼會有水蛭寄在你體內的?你試著回想一下,你有去過一些潮濕的山野嗎?”
璃妃想都沒想,搖頭說道,“選為秀女前,我一直待嫁閨中,從未踏出房門一步子。進宮選為秀女,成了貴妃,便一直深居於後宮,也未曾接觸過山野。”
冼幽聽得眉頭更緊了,她撇了撇嘴角兒,“那就奇了怪了,按照母後所言,應該不會發生這種事情。而且皇宮環境優美,是不可能出現水蛭……”
心裏所想的,並非不可能,隻是到底是誰要加害於母後與淑妃?
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居然會殘害一個妃子的性命,與讓一個妃子處於慢性自殺。
是皇上那低沉不穩的聲音落在空中,“蕪兒,你是否覺得那裏不妥?”
今晚凝眉,仍然沉陷在自己的思考當中,良久後,才微微抬首,輕聲問道:“父皇,當年薑禦醫辭官離宮那會子,宮中可是發生過什麼奇異的事情?”
奇異的事情嗎?大家不由來地回想著往事,畢竟這都過去了那麼多年,還有誰會特意去記著,念著。
若不是事出突然,這一切都會被塵封起來。
難道讓冼幽無意中進了疫區,是冥冥之中隻有安排?她在疫區結識了薑禦醫,而宮中的璃妃娘娘也正命在旦夕,一切都是那麼的巧合,一切又是那麼地順理成章。
似乎料到遲早會有這麼一天的到來。
“薑禦醫乃開朝功臣,隨著朕出征救死扶傷,待朕登基後,薑禦醫也向朕辭官,挽留不住,唯有放他歸隱。”皇上顰眉,細想著那些陳年往事,“薑禦醫離宮那日,淑妃在禦花園失足跌入池塘中。”
冼幽上前一步,“淑妃身邊沒有丫鬟相隨嗎?淑妃怎麼會如此不小心,去遊玩居然不將貼身丫鬟帶在身邊?”
這時,有丫鬟端了藥湯,打了珠簾進來,道:“璃妃娘娘,到時辰服藥了。”
璃妃眉頭緊鎖,但又不能不起身,麵露倦容,但還是噙著兩分感激,“蝶衣,你替本宮多謝皇後娘娘的一番厚愛,我染病這段日子,多虧了皇後娘娘的藥湯。”
冼幽將璃妃滿臉的表情都收納於眼底,當蝶衣宮女越來越接近璃妃的時候,璃妃的眉頭更甚是深鎖,璃妃的潛意思似乎在逃避……
“璃妃娘娘,趁熱喝了吧,璃妃娘娘的話,奴婢一定會轉達皇後娘娘。”蝶衣宮女伺候著璃妃喝藥。
冼幽上前,伸手去接過蝶衣手中的藥碗,輕聲說道,“放著,我會伺候母後把藥喝了,你先退下。”
蝶衣見手中的藥碗被澈王妃接過,當下害怕了起來,道:“澈王妃,奴婢要伺候璃妃娘娘服藥,待會要回去給皇後娘娘複命。”
“下去——”
不容置疑的聲音再次落在各人的耳際,讓人不得不住口退下,蝶衣沒撤,唯有低頭叮囑道:“澈王妃,麻煩您了。”
皇上、璃妃與祈天雪,都是怔住看著冼幽,不明白她為何會奪走蝶衣手中的藥碗。
璃妃招手,“蕪兒,把湯藥端過來吧。”聲音很輕柔,輕得冼幽心裏不忍,柔得冼幽心裏憐憫起璃妃的無知。
“母後,這湯藥不適合你喝,也沒必要喝下。”她將藥碗擱在一旁,望著滿眼孤疑的璃妃,“母後,皇後每日裏都會按時送藥湯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