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地將其擁入懷裏,用著他結實硬朗的身體包圍著她,溫言細語地在她的耳畔說道:“宓兒,怎麼會呢,我寵你還來不及,怎麼會冷落你呢?”

宓兒卻借故低低地抽噎著,“王爺,那你為何每天都要等著她回府,你起得也比往日早了,你每日都會站在書齋的窗欞前看著她的背影歎氣。”

她將王爺最近的反常,一一道來。

祈天澈身子一滯,眼底閃過一絲的疑惑與讓人無法參透的寂寞,“有嗎?一定是宓兒胡思亂想了。”

“我沒有胡思亂想,王爺,難道你忘記了對我的承諾嗎?你說過,一定會讓我做你的王妃的。”宓兒欲將祈天澈對她的承諾牽扯出來,她真的很害怕王爺會忘記,她怕自己的計劃不得逞。

他沉思半晌,撫上額際,將頭抵在她的頭頂上,“宓兒,你怎這般生疑我對你感情?在安溪國,若不是在柳絮將軍的軍營中見到你,或許我無法再見到你了。”他依然還記得見到她的那一刻,她一個輕輕地抬眸,足於讓時光停留。

宓兒似乎也隨著祈天澈那輕柔的聲音回憶著當時的場景,嘴角是一抹甜甜的笑意。

她雙手攀上祈天澈的脖子,仰起頭,溫柔地望著他,“澈,我原以為一輩子都無法再見到你了。”

祈天澈伸手去挽了挽她那垂落下來的發絲,眸光很輕柔,凝視著她,微微道:“我是不會再放開你的手的,宓兒——”他輕喚著她的名字,似乎這輩子再也無法這樣叫做她的名字一般。

“澈——”宓兒低低地嬌嗔,溫柔地回視著他。

“宓兒,你累了,先回房休息。”祈天澈突然放開擁著的宓兒,轉身回了案牘,拿起了朱筆。

宓兒突然覺得一陣空虛,她看著祈天澈轉過身去的那種冷漠,她便蹙起眉頭,饒有委屈地說道:“王爺,你是不是不喜歡宓兒了?”

祈天澈臉色一沉,一個頭兩個大,他伸手去撫額,搖頭輕歎,道:“我若不在乎你的話,怎麼將你從安溪國救回來呢。”

“那我今晚留下來陪你,我不想離開王爺。”宓兒坐入祈天澈大腿,索取著他的溫暖。

“我這還有很多奏折要批閱。”祈天澈順手也拿起了一本奏折,欲要將她推開。

孰知,她早有預備,雙手攀上了他的脖子,“王爺,你是不是愛上了那個開小倌的女人?”她的眼眸中閃著幾分的探索。

祈天澈一怔,不明白她為何老是喜歡拿冼幽來給自己賭氣?

對於冼幽在外開小倌賺銀錢,他甚是憤怒的,堂堂一介王妃,居然去做些不知羞恥的事情。

那她開小倌,在外做起這些勾當,和之前所提過的約定有關聯嗎?

為何她聽到他要休她,她卻是非一般地淡定,完然沒有一個女子間的傷心欲絕。

宓兒凝眉不悅祈天澈的呆滯,伸手去搖了一下祈天澈,“王爺,每次當我提到她的時候,你都是會走神。”

“這種不知廉恥的女子,本王怎麼會上心?”可是他卻是口是心非,他在說著的時候,他都想抽著自己一記耳光。

宓兒輕笑一聲,眼睛一眨,好不是滋味,“那王爺為何會這般著緊她呢?王爺你可知道,她現在是京城中最熱火的女子,各大戶的公子爺都已經向她下了聘禮,爭著和她好,她這是給王爺赤裸裸的難堪。”

聞言,他臉色一沉,心裏驚惶了起來,他將宓兒往一邊推去,“宓兒,這些事情你不必要和我提起,我和那個女人,沒有什麼交集,她答應過本王,事成之後便會離開王府。”

看著宓兒狼狽地扶著案牘的邊沿,他本是想伸手去接著的,但是宓兒剛才的行為,極是刺激了他。

縱使他不愛那個女人,但是他的心裏是極不願意別人侮辱她的。

宓兒見王爺的態度如此冷淡,她的心備受委屈,拂袖離去。

祈天澈並沒有追去,而是坐入太師椅,撫額尋思著,那個女人,當真是這麼多人搶著要嗎?

還有她那轟動全城的事跡,是真的嗎?她當真是為了他而前進疫區,去尋他了是嗎?

關於她的點滴,有哪些是真的?他出外征戰,京城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他愈是去想著一些事情,頭愈是沉重,似乎是不允許他去想著一些什麼,記得一些什麼一般。

最後,他痛到扔下手中的奏折,將案牘上的所有東西一一掃在地上。

而剛好經過書齋的冼幽,聽到重物落地的聲音,還伴隨著一聲聲痛苦的高亢,她嚇得一個激靈,停下了腳步。

直到裏邊的聲音停止了,她欲要抬步而去,卻又聽到了一聲聲撞擊聲,咚咚作聲,一下下地敲擊在她的心上。

她隻有一個念想,王爺用自己的頭去撞牆?

她心裏暗叫不好,什麼也不顧,轉身推門便進了去,四下尋著祈天澈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