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又不是沒睡過…”
他倒是瀟灑,可這不是曦王府…況且明日他還要來接她去皇宮,難道就從丞相府接?
許是她的神色過於糾結苦惱,他淡笑,不再逗弄她,“逗你的,等你睡著我就走。”
“真的?”她欣喜道。
……
楚容黑著臉點頭,其實他很想弄清楚,她高興的重點在他那句話的前麵還是後麵。不過看著她脫掉外衣,欣然躺下的模樣,忽的覺得不管原因是為何,隻要她開心,這就夠了。
許是楚容躺在身側讓秦煙落倍感安心,不過半刻中,她便嘴角帶笑滿足的睡了過去。
楚容躺在她的身側,手指輕觸她的臉頰,眼底是滿是疼惜,從臨梧抓回來的刺客在藍衣的拷問之下已經招了,確實如他所想,是那人派來的。
他有些無奈有些憤怒亦很是心疼,自然憤怒的是對秦煙落下毒手的那人,心疼的便是眼前在他身側安睡的女子。他既想讓她知道又不敢讓她知道,所以隻得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
楚容輕吻著秦煙落的額頭,微微歎息一聲,到底將你怎麼辦才好呢?
隨即鳳眸閃過一絲淩厲的光,那些傷害你的人,我會讓他們付出代價的,隻希望你將來不要怪我,未將真相告訴你,我隻是…不想你對我會有任何的反感,楚容心中暗道。
起身之後,再次看了熟睡的秦煙落一眼,這才離去。
……
翌日。
秦煙落在琦兒的叫喚中起身,剛醒之時,迷迷糊糊的那一瞬間還以為回到了從前,一聲‘珠兒’就這麼卡在喉嚨裏,在看到琦兒的麵容之後,硬生生的吞了回去,好不難受。
“琦兒今年多大了?”她隨意找些話題,問道。
“奴婢快十九了。”
琦兒有些羞澀的回道,秀氣的小臉,溫柔的語調,小心仔細的動作,和珠兒卻是不像的。
珠兒是圓潤的小臉,看起來就喜氣洋洋的樣子,很是討喜,許是和她在外麵玩多了,遠沒有一般丫鬟的那種小心翼翼的神態,會和她頂嘴玩鬧,也不會在她的麵前自稱是奴婢。
秦煙落苦笑,珠兒…
她深吸一口氣,壓住心底狂湧的苦澀痛感。
“小姐怎麼了?”
琦兒見她神色不對,問道。
“沒、沒什麼…琦兒跟隨大伯母應該很多年了罷?”
“也沒有很久,大概六年的樣子,不似綠兒她們跟在夫人身邊的時間長,不過小姐放心,夫人既然將奴婢放在您這裏,奴婢就是你的人,絕不會…有異心的!”
琦兒的聲音很是恭敬。
秦煙落微笑,很是和善的模樣,笑意卻不達眼底。
大伯母是個什麼樣的人她自是知道的,就算是放個丫鬟在她的身邊想知道她的一些事,也無可厚非,這隻能說明她對自己極其關心。可是這放在門麵上來說可就變了味道了,不會有異心?還想有什麼樣的異心?不知道的還以為大伯母讓做什麼呢!
這丫頭說出這樣明顯讓人誤會的話,要不是有人教唆的,要不就是嘴笨又沒心眼。若是後者還好,隻是個小丫鬟不會說話罷了,以後多教導一番便可以,大伯母對自己如何煙落心中還是有數的;若是前者,這麼明擺著挑撥離間的行為,倒是很耐人尋味…
“琦兒在秦府也算呆的久了了,你也知道我剛回家,對於家人都不太熟悉,你可否將夫人的脾性告知一二…我…”
秦煙落欲言又止,很是為難般的看著琦兒,看在琦兒眼底就像是個急於討好長輩,卻又不知從何下手隻得向丫鬟討教的可憐模樣。琦兒她目光有些閃躲,支吾了一陣,就在秦煙落準備放棄之時,她說道:“夫人她喜歡玉蘭,若…若是…小姐可以給夫人送上一株玉蘭的話,想必夫人定是…定是極其開心的。”
“是麼?”
她沉吟道。
“…是…是的。”
她支吾著說道,目光一直盯著秦煙落的發頂,給你她梳著頭發。
“那就謝謝琦兒了。”
她笑道。
“小姐不用客氣。”
琦兒的秀氣的小臉之上扯開一抹極不自然的笑容。
秦煙落亦是笑笑便沒再說話,喜歡玉蘭?為何她在大伯母房間絲毫沒有看到玉蘭花的影子,而且不管是衣服也好,飾品也好,都沒有玉蘭花飾的…看著琦兒那表情,秦煙落便能猜到,也許根本不是喜歡玉蘭,而是討厭玉蘭吧!
看來這丫頭是有人教唆的,至於幕後之人,這秦府之中,除了她,還會有誰這麼無聊麼?